之的虚实剑招下,下一秒剑式做实,竟是直刺向他右胸膛。
宁红袖愕惊尖叫:“萧烈小心!”脚下轻功加速,箭步冲身上前,在容逸之剑尖触及萧烈左肋刹那,单刀劈刃而落,左袖一晃,尖锐银箔飞出,不偏不倚擦伤容逸之持剑右腕,血花溅起,星星点点染红他月白长褂。长剑剑刃迸断,顺势被萧烈看准时机反击脱手,断剑在腾空翻滚,渺小恍若一粒光点,瞬烁十字星光芒,而后急速下落,断刃朝下,深chā入泥土中。
对阵战鼓骤停。
容逸之捂着受伤的右腕,面无表情俯低看地,血流汩汩,从他左手五指指缝中淌滴在地上、衣褂长摆上。鹰准意外收势,竖起长qiāng,极诧异的反视宁红袖,沉声不语。
飞入廊柱一侧的银箔迎光耀闪,箔刃如镜面反shè,映出四人面对面静止站立,神色各异。
宁红袖攻势未收,僵在半空中,刀刃空颤,利器微响似在见证前一刹的惊心动魄。她满眼关切直盯着容逸之受伤的右手,一句问候、道歉也说不出口,只是失神的看着,眸中有痛楚碾过。
萧烈气喘不止,先前一幕是他始料不及的意外,他从不敢想,她竟如此在乎他的安危,甚至为护他免受险致命的一剑,反伤容逸之。无论如何,只要她心里有他,足矣。他心跳怦然,离去的步伐不如先前坚定,犹疑间被人从背后来袭,只听风声有异,他脖颈一梗,昏阙过去。
白裙飘然,掠过萧烈倒地的身形从他背后行出,广袖平垂,袖挽涌云,呼呼作响。青丝延至发梢,每一寸皆是放肆的张扬。她侧脸,颌旁碎发缕缕遮住她瞳底的疑问,从宁红袖身畔走过时,不曾流连探究一眼,便径直走向容逸之,极善解人意的从袖中掏出一瓶金创yào,塞进容逸之手心。
尾随她归来的淡金袍男子行至鹰准身侧,冷瞥倒地昏迷不醒的萧烈,简单吩咐,“暂将他收押府内,万不可走漏风声。”
这对逢时归来的男女终将目光重置在僵立一旁、不言不语的宁红袖身上,白衣女子率先开口,善意示意:“红袖……”后半句深藏在眸中,瞳孔斜瞥,自是示意身旁容逸之和他血流不止的伤。
金匏男子极默契的搭话,亦是有心化解眼前这对怨侣之间的矛盾,“鹰准,从黑甲精骑中挑选几个靠得住的人,日夜看护这位不速之客,免得旁人chā手,多费心思。”他明面上是对鹰准下令,实际上,听者稍加留心便能明白他话中之意实乃断绝宁红袖与萧烈碰面机会,以免多生事端。他知沈青颜有心劝容、宁二人重归于好,更想助她达成心愿。
宁红袖得沈青颜提醒,又听郎觞轩话中深意,恍惚从失神中觉醒,踌躇挪了步子,缓缓靠近容逸之,伸手yù扶他,岂料还未等她指尖触及他衣袖,他已转身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乍看之下似是无意,可谁都明白他有心避开宁红袖,只是不戳破。
宁红袖刚伸出的手尴尬收回,紧拽着自己的袖口,别眼盯着地上卵石小径发呆,掩饰心中挫败慌乱。
只听容逸之喜愠不明的开口,却是给沈青颜一个jiāo代,“青颜多虑了,这点小伤,我足可以应付。”他扫视在场数人,略一欠身,礼貌离去。背离众人时的背影,仍是贵公子式的优雅知礼,教人丝毫察觉不出他此时心境。
沈青颜望着他离去的身影愈行愈远,直到拐入另一段庭径小道中不见,方才收回追随的目光,转视宁红袖,幽然一笑,若有所指:
“萧烈……出现得真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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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黯然,影旁斜。
碧色荷塘围绕亭台水榭,万绿丛中一点红,红廊画漆,飞檐弯钩,回廊蜿蜒,将赏荷亭阁环绕在中心。这处赏荷亭阁紧挨碧荷苑,又自成一体,占地不大,只因位处僻静,容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