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她要看着掩在红盖头之下的叛徒,如何被折磨、被蹂躏,被压榨到只剩下卑微的哀求,求她给她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观礼的圣域门人不敢忤逆大师兄萧烈,甚至连闹新房的机会都被剥夺。空dàngdàng的新房中只能听到两个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本该享受新婚之夜旖旎情爱的新人分坐两端,一个闷闷的坐在桌边,一杯接一杯的喝酒;一个自行掀起遮面的红盖头,独坐床沿,看着盖头上碧水鸳鸯发呆。
终于,新娘站起身,走向新郎,在他身外几步的厅门旁停下,默默地注视着他一会儿,开口道:“萧师兄,谢谢你……”
萧烈一口饮尽烧喉的烈酒,晃了晃金樽里剩余的酒水,不置一词的倒满那对合卺金杯,平举着端到宁红袖面前:“我知道这场婚礼对你而言什么都不是,但对我萧烈来说,是我娶到梦寐以求新娘的、今生唯一一次婚礼。不管你愿不愿意,该做的礼数都请做足了。”他没有选择合卺jiāo杯,而是自己独自喝下,就像一个人的婚礼,主角是他,配角也是他。
宁红袖握着手中的酒杯,食指和拇指轻捏着杯脚,看着他面带苦涩的喝下那杯本该意义深刻的合卺酒,才举起酒杯,道:“这杯酒是我敬萧师兄的,谢谢你为红袖所做的一切。红袖今生无以为报,只求来世做牛做马,偿还欠你的情。”说罢,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却也不比萧烈轻。
一个情字绕心头,双双对对难断愁。
萧烈暗自苦笑,心里清楚这已是红袖说得最明白的话了——从头到尾,她都是欠他人情,而她今生都不可能接受他的爱意。这场婚礼,注定只能是一个形式,一个讽刺,一个莫大的悲哀。
“睡吧。”他接过红袖手中的空酒杯,趁她不注意,将留有她唇印的合卺金杯藏入怀中。他只能用这个方式来麻痹自己,告诉自己这场婚礼不是一个梦,而是真实发生过。
“萧师兄,我睡在外面吧……”宁红袖下意识的转向那张本该属于两人的床榻,说道。
“别傻了,今晚师父一定会派人暗中监视我们,难道你要让她知道我们分床而睡?”萧烈哼了一声,铺开被褥,将靠外的枕头隔放在床中间,继而转向宁红袖:“你睡里面。”
那一夜,“新婚”二人和衣而睡,宁红袖能感觉到背后的他一夜未眠,僵硬的身子一动不动,将大半张床的位置都留给了她……
当清晨的第一道阳光破云而出,辉映在圣域领地的上空时,萧烈独自一人站在山顶圆台上,那个囚禁她多日的铁驾铁链仍在,颓然的拖在地上,仿佛还留有她的气息。他知道,昨晚她和他一样,都是一夜无眠。
只是他在想她,而她,却在想另外一个男人。这场假成亲,是他这么多年来所做的第一件欺瞒dú王圣母冉菁菁的事,而这之后,他还会做出多少比这更严重的背叛呢?
萧烈找不到答案,但似乎答案一直都藏在他心底。他深吸一口气,贪婪的释放一切积郁,在朝阳注视下,伴随着自己孤独的yīn影,一路下山。
刚步行至半山,一个熟悉的红色身影迎面向他走来,金色的蝴蝶发簪盘俯在她发髻上,发型已换上已婚女子的圆髻,一夜之间,她成熟了许多,发宇眉间流露出与以往不同的韵味,俏丽的丹凤眼仍旧失去了昔日的灵气,但眼中多了一丝倔强的坚定,依然令他难以抽离。
宁红袖抬眼看到他,先是一愣,随即莞尔一笑:“萧师兄,你起得真早。”她迎上他,很自然的走在他右侧,随着他的步伐下山。
有那么一瞬间,萧烈好似真感觉到她是他的妻子,那种幸福的触感从心房蔓延至指间,可很快就被他的理智掐断了,“你怎么来了?”他克制的问。
“来找你,该去给师父奉茶了。”她笑着提醒,双手无措的ji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