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
房门猛然间被撞开,三五个大夫在管家凌楚丞的引领下迈着大步进屋,大汗还未干,一进门就见郎觞轩强权一抱,将沈青颜横抱起,转头冲目瞪口呆的大夫们喝令:“还不快过来给她把脉?!杵在那儿干什么?”他们这才手忙脚乱的打开随身背的yào箱,一一上阵,轮番为沈青颜诊治。
沈青颜像一个木偶一样呆坐在床边,眼神失焦,任由郎觞轩不放心的抱着她的手臂,也全无反应。她看见大夫们的嘴唇在动,也知道他们在说话,而她却失去了“听”的能力。只能看着他们飞快张合的唇,不知所谓。
郎觞轩在她身旁唤她,若不是他下意识的抖动她的手臂,她还浑然不觉。她莫然的侧头,盯着的嘴形,用眼睛来“听”他说的话,庆幸他说得很慢:“你有哪儿不舒服?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昏迷了33天?”
33天?她默然的接受了这个事实,似乎一切都在慢慢应验。于是,她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答道:“我没事,我很好,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忙,请他们出去吧。”末了,她又加了一句:“人多吵杂。”她当真佩服自己能佯装无事的说出这句话,吵杂?她的耳边再也不会出现“吵杂”,再大的声响在她听来都如同蚊虫嘤咛。
几个大夫面面相觑,等着郎觞轩发话。只见他微一颔首,凌楚丞当即了然,催促着大夫们速速离开房间。房中又只剩下沈青颜和郎觞轩二人。
紧抱着她手臂的那个怀抱慢慢松开,沈青颜只感觉一直坐在她身旁的那个琥珀色身影缓缓起身,就在她的头顶说了些什么,身子停顿了一下。她抬眼,意识到他是在道晚安,准备离去,遂报以感谢的一笑,浅浅的,抿着嘴,唇形似月牙弯弯,却是他渴望已久的笑容。
郎觞轩迟疑片刻,仍走到门边,回头望正坐在床沿发呆的沈青颜,语气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局促:“早点休息。”他所能尽力表达的关心仅限于此,却见她毫无反应,低垂着眼帘,若有所思,这才带着不甘开门离去。
沈青颜只知道他走了,屋中就剩下她自己,关门间夹带的夜风挤吹入屋,吹灭了梨花木茶盏上的水帘灯,她的视线里一片漆黑,只有细白纱窗帘映透着的黯淡月光,细细碎碎的倾洒进屋中,照亮窗前的地板,铺满满地银光。水晶风铃的光影黑漆漆的挡住部分银光,就像她心中的yīn影。
命中有劫逃不过……终于在她身上应验了。沈青颜苦笑着翻开掌心,凝视着那个殷红的血点,思绪飘然,回到了若干天前,月吟从明镜湖取回冷霜剑的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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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怎么无端端想起要看这部‘dú卷’来了?”
“你的问题真是越来越多了,”沈青颜回眸一笑,“我还有些东西不太明白,或许太师父这卷手札能让我想明白。”她特意换了一直蜡烛,缓缓展开那本锦面的卷轴,熟练的找到她想查的内容,隶书小楷的字体工整清秀的的写着“失心夺魂丹”几个字,标题下的注解只有短短几行字——
“来源不详,九九八十一日发作一次,如万蚁噬心。”接下来的一段文字中简单的描述着中dú症状。沈青颜微微侧着头,食指成环顶着额边,脑中回忆的是几个月前她在凤兮阁为宁红袖把脉时的症状。她已然明白红袖屈从于冉菁菁的原因,心下叹然。
月吟背对着她整理完被褥,回头催促她:“小姐,床铺好了,你早点休息。”
“好,”沈青颜随xìng应了一声,指尖指向另外几段文字:“遗花清露丸,奇yào,传言能解百dú,现已失传。体态为浅黄色丸状,带异香。”旁边还有一行潦草的文字,似是太师父天行者后来补上的批注:“失心夺魂丹。”料想是当时为冉菁菁寻找疗伤方法时写下的,此时无形中却解了沈青颜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