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了。”沈青颜重新将剑放入檀木盒,打开锦缎,对月吟说。
“我不累。”月吟探身就要捧起木盒,却被沈青颜制止:
“别动,就放在这儿。”她按住盒身,不让月吟取走,反而催促她:“行了,去睡吧,这儿不用你。”
月吟有些委屈,退了半步,不甘愿的应道:“好嘛好嘛,我这儿就走!”
“等等,”沈青颜开口叫住她,月吟窃喜,笑吟吟的回过头等着小姐留她,听到的却是:“这包熏香你拿着,睡前点上,能睡得好些。”
“知道了……!”月吟不甘愿的抢过熏香,气鼓鼓的摔门而出。
屋中又只剩下沈青颜一人,和她无奈的一声叹息。
打更的刚喊过四更。沈青颜桌前原本完整的蜡烛烧得只剩烛头,烛光虚弱的摇摆着,奄奄一息。
沈青颜从沉思中抬起头,思绪还久久沉浸在锦缎的文字中,葱白玉润的手指轻轻敲打着缎面。她的袖臂不知何时沾上细细尘埃,在纯净如雪的白衣上格外醒目。她不以为意的拂去白袖上的污尘,起身打开屋角的立柜,取来一根新蜡烛。还没等她换上,那残存的烛火“呼”的熄灭了,屋中一片漆黑……
“红袖姑娘。”这一声唤堪比晴空惊雷,惊得宁红袖猛然回头!夜风吹拂下的白裙飞袂,沈青颜巧笑倩兮立在她身后,清冷的月光斜洒在她身上,有一种飕凉从宁红袖的脚底飞蹿至四肢百骸。她小看了沈青颜的轻功,竟连她何时出屋都不知道。
沈青颜晃了晃手中冷冽的宝剑,回身一笑:“想要冷霜剑,就跟我来吧!”说罢,幻作一道白影,在深黯夜空下一晃而过。宁红袖再不敢大意,紧了紧袖中的双刀,紧跟上去。
两人你追我赶,直到那道白影在西子湖畔停下,回头望向一直紧跟其后的黑衣女子,赞道:“红袖姑娘轻功不弱啊!”
一身夜行衣装扮的宁红袖警惕的在她十步之外落下,除去遮面的黑巾,回道:“过奖。”她面无笑意,娇俏的丹凤眼中只有浓浓的敌意和机警,“你故意以冷霜剑引我现身?你几时知道我伏在屋顶?”
“不久,若不是屋檐的尘土落在我的衣袖上,我还不知道红袖姑娘你已经来了,你的轻功远在我想象之上。”沈青颜笑着应答,眼眸中有一层迷蒙的雾气,叫人看不清她眼底的蕴意。
“我早知不能小看你,当日在西楚碧云城盗剑的当真是你!”宁红袖用遮面巾抹去身旁石凳的污糟,侧身随意坐下,手肘撑在石桌上,斜睨沈青颜。沈青颜一派轻松,她也不能流露出半点紧张的样子。
“这件事,你早该猜到了吧。现下想起来,打从你第一次在暮月山庄见到我,就已经知道我就是当日在碧云城分部的那个人了,不是吗?”沈青颜走近宁红袖,在她身旁挑了一张石凳,毫不客气的借过她的面巾,同样的动作拭去凳上的尘土,径直坐在她的对面。
两人遥望着面前凝冻成冰的西子湖,谁也不看谁。但心下那根紧绷的神经,谁也不比谁轻松。
“是,”宁红袖答得干脆,“你身上那股异香出卖了你。”她顿了顿,抑不住内心的好奇,回问道:“你又是何时知道我会武功,而且……觊觎冷霜剑?”
“比你晚得多,”沈青颜坦率的承认,“起初只是怀疑杀害楚一龙的人一定是暮月山庄中的人,那几根沾染鹤顶红的银针竟然能在我的眼皮下杀人于无形……不过,当时我没想到那个人是你,因为你‘不会武功’。”沈青颜下意识的将“不会武功”四个字语气加重,侧看她一眼,接着说:“最初对你起疑……是在凤兮阁,那日我去探你,可床上空无一人……”
“所以你特意去找逸之哥哥一同来凤兮阁‘探病’?”宁红袖打断她的话,也看向她。那四目jiāo汇的电光转瞬即逝,两人同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