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间慢慢低落,渗进雪中,如刀锋般锋利的银箔在白雪映shè下耀着金属的银光。聂澜风的短刀趁机砍向冯元彪空洞大开的胸膛,要不是冯元彪反应及时,侧旁避过,恐怕难逃开胸破肚的惨状。可惜右肩猝不及防,被锋利的刀尖狠狠划出一道深裂的口子,鲜血顺着衣袖滴滴滑落,说不出的狼狈。
“你使暗器?!”冯元彪又气又窘,硬要挺直胸膛掩饰他的狼狈,直斥道。
聂澜风嘲笑的扭过头,“冯门主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好笑?”她的眼眉被笑意溢满,眼神穿过冯元彪,直直望向他身后。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湖心亭的顶部,一个同样窈窕的女子穿着黑色的紧身服,面遮黑纱,指间紧夹着的银箔片与shè伤冯元彪的如出一辙。她隔湖居高临下的望着对岸满是惊恐的眼神,掩在面纱下的樱唇微微扬起,带着不羁的笑意,手中第二片银箔化作一道闪电,在众目睽睽之下,shè向孤零站立在众守卫之外的——
暮月山庄庄主,容显!
冯元彪瞪大眼睛,还未从惊诧中回神,眼睁睁的看着那一道银光带着炽烈的杀气从眼前驰过。聂澜风毫不含糊,跃身就冲容显刺去。双头弯刀脱手飞速的转动,阻挡在容显身前的守卫被烁着凌厉银光的“圆盘”扫过,一个个闷声倒地。精巧的小匕首正对着容显的心口,直直的刺去。
就在刀尖抵上容显衣衫的那一秒,忽地,匕首如泄了气的的皮球,失去了劲风的杀气,就在容显的眼前,顺着他墨绿银丝线的长袍,跌在他的脚底。那个瘦削冷冽的黑色身影如同她手中的匕首般,僵硬的定在半空中,然后软塌塌的滑在地上,沿着容显脚下的台阶慢慢滚落……她胸前的衣衫间隐隐显露出的汉白玉双月玉佩,比她的死更震撼着在场所有目击者的心。
聂澜风直至死都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完美的计划会夭折,为什么?杀死她的不是冯元彪的劲拳、不是暮月山庄守卫手中的长qiāng,而是她背上那片再熟悉不过的银箔片,那片来自她同门师妹的银箔片……?
她的意识渐渐冷去,眼前最后浮现出的,是不久前,那个出现在地牢的红色长裙和那张熟悉的娇媚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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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妹,别说我没提醒你,师父有令,要杀容逸之!你一味的包庇他,万一师父怪罪下来,你我谁都担不起!”yīn冷的监狱,仅有的天窗透进来的,不是温暖的阳光,而是冷得摄人的飘雪。聂澜风单薄的衣衫早已御不住南方罕见的严寒,她双手环抱胸前,肩膀瑟瑟发抖,背对着那个火红长裙,不让她看到自己冻得禁不住打颤的牙齿。
温暖厚重的御寒衣物轻轻裹上她的肩膀,只听说道:“澜风师姐,你不会怪我打了你那个耳光吧?”yīn影下的那张脸yīn晴不定,装饰有致的发髻上,金色的蝴蝶发簪几yù展翅飞翔。她叹了口气,“你还是不明白师父真正的意图……师父最想对付的是谁?容逸之只不过是还未上位的少庄主,真正能一呼天下应的,只有一人——庄主容显。澜风师姐,红袖自问辈分、武功皆不如你,师父向来对你寄予厚望,若你能杀了容显,岂不是大功一件?”
聂澜风心念一动,压着调子回道:“小师妹,你这么费心竭力的帮我,可是有所求?”
宁红袖轻笑着端起特意准备的暖酒热饭,送到聂澜风面前:“澜风师姐,你这是在笑话红袖吧?你当然知道这是为何……”她娇笑着扭过头,“只要你答应不伤害容逸之,让红袖如何帮你都是好的。”
聂澜风胜券在握,得意的笑着,接过一杯热酒,一杯下肚,一股热气从喉间烧到五脏六腑,全身说不出的暖和,“又是为了那个容逸之!你对他当真是死心塌地,可怜萧师兄对你一片深情……”
“不,”宁红袖一脸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