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夹,座下骏马撒蹄奔向被团团围住的骏爻。
他cāo过近卫队员手中寒风闪闪的利剑,手腕灵巧翻动,剑刃停留在距离骏爻白嫩颈脖处半寸的地方。手背上的青筋根根bào出,两颌的肌ròu绷直,剑眉飞扬深入额角,眉宇间划出一道深深的皱褶。
利剑森森寒气透过脖子细嫩的皮肤渗入骏爻的四肢百骸,他就像砧板上待宰的鱼,生死全不在自己掌握中。他用尽气力才使牙关不再颤抖,瞳孔却放得老大,瞪着眼盯着容逸之的一举一动。
容逸之也同样回瞪着他,剑刃逐渐靠近骏爻颈部皮下泛青色的血管,内心深处有两个声音天人jiāo战,情感告诉他“此人该死”,理智却劝阻他“不能杀他”。
就在他犹豫的刹那,银色的长qiāng从天而至,直直chā向两人之间的泥土地上,马儿受惊跃起,猛地退后几步,团团围住骏爻的暮月山庄近卫队被迫乱开,包围圈露出一条缝隙。容逸之手中的利刃不知被何暗器打落,“噌棱”一声跌落在地。
骏爻获释般趁乱逃出包围圈,他身后,黄沙漫舞,黑色的骑兵奔涌而至,领头的鹰准率马挡在骏爻和容逸之中间,从马背上探身拔起擦入地下的银色长qiāng,以战斗之姿将qiāng头对准容逸之和紧护在他身边的暮月近卫队。
“容少庄主,我们又见面了。”鹰准一袭黑衣,威武的肩甲连着同色披风,在乱风中高扬,一手抽紧马缰,一手紧握银qiāng,礼貌而不谦恭的对着容逸之说道。他雄鹰般犀利的眼穿过容逸之的发际,透望向远停在他身后的金边马车,这个眼神只一瞬,很快收回来,重新直面容逸之的怒视。
“鹰左使,我还道你已经不屑再与这个混蛋为伍,才助袖儿逃离他的爪牙,原来……不是这样。”容逸之简短而冷淡的回应,鄙夷的扫过鹰准身后被黑甲精骑层层保护的骏爻。
“鹰准将红袖姑娘送还,只是不愿西楚和暮月山庄之间有什么间隙,伤害了两边的感情。”鹰准不卑不亢的回应。
“是么?你这么处心积虑的为西楚打算,不知道你们家主子领不领情?”容逸之反唇相讥,盯着骏爻的眼神弥漫杀气。
鹰准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和不快的情绪,面无表情,甚至无视骏爻脸上青白易怒的神色,冷冷的斜瞥向骏爻,一字一顿的说:“云王有令,要鹰准将三皇子平安送回。其余俗事,鹰准一概不理。”
还没等容逸之笑出声,骏爻已气得脸色发青,冲鹰准怒吼:“鹰准!你说什么!”
鹰准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眼角瞟向策马恭候在容逸之身后的冯元彪,拱手一辑:“冯门主。”
冯元彪冷冷哼声,把头扭向别处,毫不领情。
鹰准不以为意,握拳冲容逸之一礼:“容少庄主,可否行个方便?”他说着,远望向车队最后方那辆马车上迎风直立的宁红袖,同样施以一礼,喻意不言自明。
第二十六章
双方势力就在官道中间对峙着,各不相让。唯一超然于两派争斗的,大概只有金边马车里的一主一仆,以及冷眼旁观看着这一切的郎觞轩。
宁红袖跳下马车,一身火红长裙在众人间格外醒目,她紧绷着脸,缓步向冲突jiāo接的两派人马间走去。
“袖儿。”容逸之的口气软了软,深深的望着她,眼中蕴含千言万语。
“鹰大哥,我不想为难你,但就这么放了他,我不甘愿!”宁红袖没有看容逸之,昂着头直盯着马上的鹰准,口气坚定。
“红袖姑娘……”鹰准面露难色,一方面他受命护三皇子周全,另一方面也明白三皇子曾冒犯宁红袖,如果无法满足她的要求,最后两派只能兵戎相见。就在他踌躇间,一直侯在马车边伫立不语的郎觞轩终于策马向前,双脚使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