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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冷落的石质棋盘被横生生从中砍成两半,楚河汉界从此天各一方。

    最显眼的,是院门外躺着的那个人。

    长长的人影拖在地上,一动不动。

    那一抹浓烈的艳红从人影四周逸散开来……

    黑色的斗篷也遮掩不住土黄地上斑驳的血迹……

    *****     *****

    容逸之从地上站起来,结束回忆,手中的酒杯略倾,酒水沿着杯壁缓缓流进坟前的土里,留下一条深黄色的弧形。

    “我们……该走了。”沈青颜站在他身后,声音很轻,似乎怕打扰他的祭奠。她的眼睛怔怔的望着坟头,这堆黄土下埋葬的,是师父一生挚爱女子的父亲,曾有机会成为他岳父的人。直到死,他也不知道自己心爱的女儿是当今武林最赫赫有名的用dú高手。

    而且,她早已不受“失心夺魂丹”的折磨,很多年了……

    但天下两个深爱她的男人,却因为她,尝尽苦楚。

    沈青颜闭上眼,再说了一次:“我们该走了……”

    不知是提醒容逸之,还是说服自己。

    *****     *****

    郎觞轩无声的站在院落外,看着院中忙碌的两个身影一一将青竹篱笆扶正,将倒在地上的架子扶起,细致将散落在地的yào材分类整理回斗笠中,再摆放到架子上。

    白衣女子走到石质棋盘边,想把裂成两半的石桌扶正,一个“车”从石质棋盘的暗格中滚落,一直滚到郎觞轩的脚边,他一抬脚,将“车”踩在脚底。白衣女子抬眼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脚下的棋子上。他弯腰拾起棋子,握在手中,走向白衣女子,一声不吭的将棋子jiāo还到她的手里,然后重新退出院外。

    他注意到她眼神中细微的变化,但她独自将石桌扶正,什么也没说,然后转身进屋——那屋中并不比这儿整齐多少。他应该帮她,像院中另一个男子那样,可是他做不到。他深邃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她的身影,直到她进屋看不见了,才不情愿的收回。

    院门上贴着的门联撕裂了,毫无精神的耷拉着,“独立三边静,轻生一剑知。”郎觞轩在心中默念一遍,嘴角浮现出一丝轻蔑的笑意。

    “你们在这儿干什么?!我大哥呢?!”一个陌生的声音从郎觞轩身后传来,紧接着是急急风声在他耳畔回响,他猛回头——

    那个“渔夫”正呼着大刀向他砍来!

    刀尖有dú。他记得沈青颜曾这样提醒过容逸之。他闪身避开刀尖,回身一脚正踢中渔夫的小腹。对方武功招式普通,于他,根本不是对手。他拇指一顶,长剑出鞘,剑柄狠狠的顶撞渔夫的腋下,很快又回到剑鞘中。这不经意的一下却让渔夫疼得龇牙咧嘴,也对,腋下本就是人身体中最软弱的部位。他出手毫不留情,趁渔夫意志涣散的瞬间,反扭他的手臂,硬生生将大刀抢过来,反架在对方的脖子上。

    沈青颜和容逸之听到打斗声,从屋中奔出,正看见郎觞轩用长刀抵着渔夫的脖子,对方就像在砧板上待宰的鱼ròu,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只能不甘心的用恶狠狠的眼神瞪着他,口中骂骂咧咧,极尽侮辱之能事。

    “别伤他!”沈青颜和容逸之同时喊了出来。要不是这一声喊,那刀刃下跳动的脉搏也许就此停歇了。

    郎觞轩回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二人:“不杀?”虽是问句,但手中夺来的大刀已经松了松,放到离渔夫脖子半寸远的地方。

    “我大哥呢?!”渔夫并不领情,大声嚷道。

    院中二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答,眼神却都不自觉的落向崖边新坟的方向。

    渔夫从二人的神情中看出不对劲,顺着二人的目光眺望去,“冉奉天之墓”几个描红大字仿若鲜血,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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