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会连累他救不了父亲。她紧闭眼,咬着下唇,竭力控制自己低颤的声音:“……是。”
郎觞轩徐徐转过身,站了起来,烟灰色的眼瞳变得又暗又深,从他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下颚紧紧的绷着,牙关用尽每一道力死咬着。他慢慢走到沈青颜面前,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卡住她的双颚,迫使她不得不抬头,直面他的注视。
“你……”他看着她的眼睛,深深地,深深的凝望着,像是想从她的眼中寻找些什么,“他的亲人被掳,跟你有什么关系?”最终,他松开手,撇过头,不再看她,冷冷的问。
“是我的错,害得他的亲人被西楚云王的人抓走。”
“西楚云王?”他自言自语的重复这句话,“他得罪了西楚云王吗?他们为什么要抓他的亲人?”
“也许是下面的人抢着立功吧……领头人被他们称作‘三皇子’。”
“……怎么你不认为是西楚云王下得命令吗?”
“不,他没必要。”沈青颜明白云王曾答应将冷霜剑给她,就算要争,他也会明刀明抢的来,掳人夺刀,他不屑为之。但这层意思,她没对郎觞轩言明。她意简言赅的结束这个话题,“我可以随你回去救治你的父亲,我想……我能治好他。”
“你凭什么?若天行者还在世,以他的功力,我相信可以。但凭你……?”
“医陀仙慕容昭是我师父!”沈青颜脱口而出。
郎觞轩眼底的寒光渐渐淡了下来,嘴角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笑意。这个答案,他很满意。原本他还想看看,她要瞒他瞒到几时。
“好,我带你们出去。”他背着手,点头应允,“但你,要随我回江东。”
“好。”
“砰!”门开了。
黑色的斗篷、月牙型的诡异眼睛、似笑非笑的表情,那个黑衣人,滴云峡谷的主人,赫然站在门口。怪异得好像从地底传出来的声音冰冷彻骨:
“她哪儿也不能去!”
“你说不能就不能么?”郎觞轩冷冷的笑,没有半点胆怯的模样,将沈青颜回护在身后。
“难道你们不想要解yào了吗?!”
“解yào?你说的是‘妫鸠’?”郎觞轩轻蔑的嘲笑,“很遗憾,青颜已经找到解dú之法。她连你得意的妫鸠都能解,我们身上中的小dú,她还会没办法吗?以此要挟,现下怕是没用了。”
“你能解‘妫鸠’?!”黑衣人的表情遮掩在面具之下,但他的声音中分明是十分的意外:“你真的能解‘妫鸠’?!”他步步逼近二人,口中不确定的自言自语:“真的能解妫鸠?你真的能解妫鸠?”
郎觞轩警惕的看着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随时蓄势待发,准备与他一较高下。
谁知,就在离二人还有两三步之遥的地方,就在郎觞轩准备动手之际,黑衣人居然在他二人身前“扑通”跪倒,黑色的面具伴随着清脆的响声,掉在他身侧。
他的脸!
沈青颜倒吸一口冷气,不敢相信的掩着嘴。
那张脸,不对,应该说半张脸,因为他的左脸不知被什么东西完全腐蚀,皮开ròu绽,泛着令人恶心的粉白色;右半脸的皮肤虽然完好,但五官也已因为痛苦而扭曲,眼角耷拉垂直颧骨,只留下一条细长的缝隙,表情看起来怪极了,看不出是哭是笑。
紧接着,他更做出令二人想都没想到的举动——
他的额头重重的磕在冰冷的石板地上,“咚咚咚”不住的磕头:“求你……求你救我的女儿!”他不停地磕头,直到额头擦破皮,鲜血直流也不停下,“我愿意……我愿意用一切……jiāo换。求你……救救我的女儿!”眼泪从早已变形的眼角流出,奔流不停。鲜血、眼泪,从他残破不堪的脸上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