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出的尽是她疲弱的模样。“……你一直在照顾我么?”
郎觞轩侧过脸去,把挺直的鼻梁和完美的侧脸贡献给从屋顶缝隙中漏出的明媚阳光,不置可否。
“谢谢……”沈青颜心里感激,轻声道谢。这一声低柔的道谢声堪比千军万马,瞬间融化了郎觞轩脸上的冰雾。
他干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气虚:“没什么。”
沈青颜勉强想撑起身子,却不料手臂软弱无力,一点儿忙都帮不上,身体又重重的塌了下去,与坚硬的床板吻了个正着,疼得她不禁“哎哟”呻吟。
“不用勉强起来,我会照顾你那位朋友。”郎觞轩扶着她的肩,助她平躺在床,口中劝慰道。
“他还好吗?”
郎觞轩紧抿的唇扁了扁,四平八稳的答道:“有你的血,他很好。”顿了顿,又说:“其实他根本不需要为你饮dú,那区区‘妫鸠’又怎么可能伤得了百dú不侵的你。”
“你怎么知道……?”沈青颜莫名的瞪着她,一对凤眼不明所以的望着他。
“你忘了吗?昨晚你自个儿说的。”郎觞轩重新在床头坐定,看也没看她,眼睛瞟向窗外,若无其事的说。
……
“若我们三人真能平安离开这里,我可试着医你父亲一医。”
“现下说这些,也许太晚了……千不该万不该,都不该来这儿……本来,我可以阻止这一切的……他不用为我吃下剧dú,我根本……”
……
“你的血可解百dú吗?”郎觞轩站起身,走到窗边,空气流转处带过一丝薄荷的甘甜香味,清凉舒心。
“我不知道……我只是……冒险一搏。”沈青颜如实坦言。
“如果失败了呢?如果你的血救不了他呢?难道你要让自己全身的血液流尽么?”郎觞轩的声音透着冰冷和不耐烦。是她多心了吗?为什么她觉得他好像在气什么,而且,生气的对象好像是她。
她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怔怔的说不出话。
郎觞轩背对着她,全身被一股不明的气旋围绕着,让人难以接近。他背着手,手中仍把玩着那个漆器制成的“口琴”,许久,才说道:“以后不要这样伤害自己,女孩子的手上不应该有伤疤。”
沈青颜这才发觉原本胡乱扎在手腕上止血的布条已经被重新用纱布平平整整的包裹了一层又一层,伤处感觉不到疼,反而透着丝丝清凉。
是“玉肌雪肤膏”?这种传自西域的奇特膏yào据说有美颜化痕的功效,常年使用,可保青春永驻。可惜,它太名贵,别说常年使用,即便求得也不容易。
“哪儿来的‘玉肌雪肤膏’?”
此话一出,她有些后悔,她不应该问这么多。人家是江东第一财阀,有各种奇珍异草也没什么稀奇,自己何必多此一举,多问一遭?
郎觞轩侧过头,久久的望着她,从他的眼中看不到丝毫情绪,烟灰色的瞳孔变得又深又朦,对她的问题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多余的感情:“最近才找到,一直带着也忘了取下,你运气好。”
“谢谢……”这是短短时间内,她第二次说谢谢。
有礼而疏远的态度令郎觞轩不快,他一皱眉,撇过头去:“我说了不用谢!”
屋中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奇怪。
空气就像被喜马拉雅高山的冷风吹过一般,瞬间凝结成块,纷舞的阳光也知情识趣的退到窗外。
屋内静悄悄的,两人淡淡的影子相jiāo重叠在一起,他们都选择了沉默……
“我想去看看容公子……”不知为什么,沈青颜对他有一种莫名的害怕,他周身散发出的尊贵气息和不容置疑的王者风范,在同一个空间里,令她窒息。她在等待他的应允,岂知他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