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直对着容逸之说:“现在,怕是已经晚了……”犹疑许久,她才说道。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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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逸之几乎是拽着沈青颜飞奔往小树林往东5里的小酒庄,此时晨雾已散,空气中非但没有清晨泥土的清香,反而隐隐约约透着着腥味儿,越接近酒庄,这种味道愈甚。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眼前的酒庄竟是这样一副惨象——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酒庄的墙面、屋顶、甚至庄旁的大榕树干上尽是血迹,刀qiāng棍棒丢了一地。鲜血混着打破酒坛的酒水渗进土里,酒庄周围一圈都混杂着这种血酒的腥味儿。
这儿曾经历了一场恶战!
沈青颜不禁打了个冷战,喉间一阵恶酸翻滚,转头正想借容逸之壮胆,却见他已跨着满地的尸体,chā着空向酒庄内走去。她不敢迟疑,也紧紧跟上去,紧眯着眼抓瞎探路。才没走两步,身子竟撞在一件软物上。惊得她猛睁开眼,正对上容逸之似笑非笑、嘲弄般的眼神,只听他说道:
“沈姑娘,你的演技倒不错。这不是你意料的结果吗?何必装出一副怯生生的模样?!”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嘲弄已变为质问,声量也大了许多。
“你怀疑是我干的?”沈青颜眼中仅存的一点的怯弱全被决绝的情绪所盖,“或者,你干脆认为我和掳走红袖姑娘的人是一伙的?!”她朝天伸出三只手指,铿锵坚定道:“我沈青颜发誓,若有害暮月山庄之心,活该让我遭受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容逸之心中一凛,注视着她,好似要将她全然看穿。过了好一会,才将目光转向别处,回道:“若害怕就扯着我的衣衫,闭着眼跟我走便是。”说着,提着丝织素色金线外罩衫的一角,递在沈青颜手中。
沈青颜定在原地,一动不动,良久,才伸出手,手指不小心碰触到容逸之的掌心,轻颤一下,略有迟疑才牵上他的外罩衫,边跟着走边问:“你和红袖姑娘一大早到这荒郊野林来做什么?这酒庄中有你认识的人?”
“嗯。”容逸之直接跳过第一个问题,继而用最简洁的拟声词回答了第二个问题。
听到肯定的回答,沈青颜的脚步停了下来,手中拽着的容逸之的罩衫却没松开,容逸之被她这么一扯,也停了下来,转头看她,只见她澄如秋水的眸子正对上他,眼中竟然有些悲伤,她直直望着他,好半天才开口道:“你那位朋友莫不是福威镖局的冯总镖头?”
容逸之一愣,莫名问道:“你怎么知道?”
沈青颜伸手一指:“他在那儿……”容逸之顺着她的指向看去,却见冯元虎奄奄一息被压在两具尸体的下面,身子还在抽动,看样子是想挣扎着爬起来。
容逸之见状,忙三两步跳跃至他身前,将他从尸堆中扶起,一摸他的鼻息,已经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冯大哥!冯大哥!发生什么事了?你快醒醒!”
冯元虎勉强撑开眼皮,也就一条眼缝,看见来人是容逸之,才困难的牵动嘴皮,几yù探到容逸之耳际说些什么。容逸之了然,凑近他嘴边,只听他气若游丝、用残存的唯一一点力气在他耳边说出:“滴……云……峡……谷……”
他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声音就跟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飘忽不定,瞬间消逝在空气中。手一耷拉,双目圆睁,体温渐渐冷去。
沈青颜上前一摸颈脉,冲容逸之摇摇头,也不忍看冯元虎死时痛苦的表情,头扭向一边道:“他好像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死也不瞑目……”
容逸之蹙眉闭眼,深吸一口冷气,才睁开眼轻轻抚上冯元虎的双眼,合上他的眼皮,将他的尸身平放在地上。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将冯元虎临死前说的话告诉沈青颜。他抬头望向沈青颜,却见她双眉紧锁,东张西望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