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舒了一口气,却板着脸道:“这些天,你是管闲事去喇,还是蹭吃蹭喝去喇?”
“呵呵……都有……”挠挠脑袋,花玉香尴尬笑了笑。
师姐被责难,大伙虽已司空见惯,但在枯燥的天音观里,仍不失为乐子。当下,已有好些师弟妹窃笑。
“还笑?回头把你们都扔粪池里!”花玉香侧目一瞪,就吓唬人。
侠女的拳头,会让人伤到骨子里的。花玉香这一唬,大堂下还真鸦雀无声了。
对于花玉香大大咧咧的个xìng,碧秀心也是无能为力。面对这位自幼无父无母的小丫头,碧秀心觉得,这些年确实让她受委屈了。
带着那份若有若无的愧疚,碧秀心平日里对花玉香自然比较宠溺。这,也造就了小丫头今天的随心。
摇头叹罢,碧秀心即缓声道:“坐下,清修!”
“哦……”花玉香应罢,将盘膝坐在京文阳身侧的小师妹一把挤开,挨着京文阳就坐:“去去去……”
海纹剑往边一搁,和大师兄深情对了一眼,俩人会意一笑。而后,她才有模有样学着师傅进行禅修。
碧秀心无奈使了眼色,让那被排挤的女徒弟自个儿找位置坐下。庆幸花玉香这趟下山,没闹出什么乱子,碧秀心摇头叹罢,正要闭目养神,门外轰隆一响,又动了她的心。
这一会儿,花玉香的心已是噗嗵直跳。她知道,定是黄毛怪为了引起师傅注意,在外面闹事了。怎么办?她出门一趟啥事没干,却惹了个黄毛怪回来!眼睛一闭,小丫头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花玉香正心事重重,在她的前方,正襟危坐的碧秀心,对于观内观外的事更是上心。毕竟这是她的祖业,饭碗丢不得。
睁了眼,碧秀心就问:“怎么回事?”
大伙大眼瞪小眼看了一会儿,还是首徒京文阳先发了话:“师傅,可否容弟子出外查看?”
“去吧。”下了师命,碧秀心这才徐徐合上了眼。
没一会儿,京文阳回来了,神色却有点不对。
见他对所察的事迟疑未报,碧秀心就触眉头:“阿阳,外面怎么了?”
“弟子不才,无从说起。还请师傅屈尊降驾,亲去查看,比较妥当!”京文阳恭敬道。
“嗯!”沉声应罢,碧秀心拂袖而起,劲直就向观门去了。
在天音观生活有了年头,碧秀心对这里的一草一木深悉不已。
才走到前院,她就发现了端倪:“丫头,怎么回事?”
“什么……什么事?”瑟瑟缩缩躲在京文阳身后的花玉香,听着就惊,见大师兄没发话,她也又不敢妄语,只得佯装糊涂。
碧秀心却没打算放过她,抬头一指,沉声就问:“门外那棵百年松,怎么不见了?”
纵使对许惜风习武的事毫不知情,但顾笑言的能耐,花玉香是领教过的。她觉得,贴心人要真闹,把山头铲平了都有可能。
“我……不知道……”打了个冷战,花玉香硬着头皮撒了慌。
拿丫头没办法,碧秀心也只得绷着脸继续走。
到了门后,她方抬手道:“把门打开!”
吱呀一声,观门大开。看着外面无厘头的俩人,碧秀心的眼皮连跳了几下。在她身后,天音观的弟子纷纷探头探脑去看,完了不约而同也是一惊。
瞧见规规矩矩跪在门外的黄毛怪,身侧竖着的那块“拜师”字样的大牌匾,大伙才明白过来。为了制作牌匾,这俩笨蛋竟然把百年松折了。
折了树是一回事,但怎么折又是一回事。很快,观内已经为折树的法子议论纷纷。
有人说,用违背希约的雷管;有人则说,用锋利无比的斧头;还有人说,用铁齿铜牙嗑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