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苑时路过一个水池,池内居然养有一种紫色大鱼,小皇甫然州见识尚浅顿时惊叹不已,因为他平时所见的鱼类无非黑白或金红几色,并未见过紫色这么奇特的,于是心下一直惦记着,想再去看看。
父亲去正厅应酬了,小皇甫然州被一帮家仆守着睡午觉,但他心里一直想着那紫色大鱼,于是假装睡着,待家仆们放下帘子退出房间后便搬来凳子从窗户爬了出去……
那时候的皇甫然州才半人高,和所有小孩一样长得ròu乎乎的,穿一件窄袖夹衣,脖子上用金项圈挂着一把长命锁。溜出房间,他开始寻找记忆中的路线,心里想着那奇特的紫色大鱼。
走了一会,糊里糊涂的,他来到一个大理石水池边,池底池壁皆是白色大理石所铸,洁净透明的池水在池中异常澄澈,水中红红黄黄的各色金玉悠哉游哉,煞是好看。心志不坚的小皇甫然州被吸引了过去,看了会。
这时,他转过头,忽然发现池边有个石亭,石亭里一个身穿红衣的ròu团正坐在地上玩着什么。
他走过去,发现这是一个小女孩,长得比他还粉嫩ròu乎,穿着一件漂亮的桃花色短衫,头顶上用红色丝线扎着一个小辫,脖子上也用金项圈挂着一把锁。她正坐在地上津津有味地玩着一堆小木块。
“你在做什么?”小皇甫然州开口问。
女孩闻声抬起头,一张ròu脸圆如银盆,两只大眼睛黑亮似珍珠。
“我在垒房子。”女孩回答。
皇甫然州看了看那堆小木块,又看了看她手下已有四五块歪歪扭扭地重叠起来……其实也就是将木块堆叠起来了,一点房子的形状都没有。
“我能垒一个更高的。”他说。
“我不信。”女孩摇摇头。
皇甫然州走了几步,也靠近过来,然后同女孩坐在一起。因为他年岁稍微长一些,所以不一会便用七八块木块堆了个更高的“房子”。
“哇,”女孩一脸崇拜,“好厉害。”
孩子之间的jiāo流就是如此简单。几句话,两人便熟络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女孩问。
“我叫皇甫然州。”
“哇,”女孩又一脸惊羡,“好厉害,你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啊?”皇甫然州有点惊奇,“你都不知道自己名字的吗?”
女孩嘟了嘟嘴,有些为难道,“爹爹叫我宝贝,别人叫我小姐,我也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呵呵,”皇甫然州笑笑,“这样啊,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他们都叫我少主,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自己名字的。”
说完了名字的话题,女孩突然注意到皇甫然州衣襟里露着蓝色布块的一角,里面似揣着什么东西。
“你里面揣的是什么?”女孩指了指皇甫然州衣襟。
“这个啊。”皇甫然州低头看了看自己襟口,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块正包着什么东西的蓝色缎布。
“面人,是不是很好看?”皇甫然州打开缎布,将里面的飞鸟型面人拿起来展示给女孩看。
“嗯,真好看,它是什么做的?”
“面糖做的,还能吃呢,早上我跟父亲去集市买的。”
“是吗?还能吃?”女孩不太相信。
“嗯嗯,”皇甫然州点点头,“不信你试试,听说可甜了。”
“我不要。”女孩摇摇头。
皇甫然州以为女孩是觉得自己已经事先动过了,于是澄清道,“我没动过。”
“不是,”女孩解释,“我身体不太好,爹爹不让我乱吃东西。”
“你身体不好?”
“嗯,”女孩看着那面人,眼神中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