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人生在世难免忧愁,你我分别说出一种人,然后再说出他们有何忧愁,如何?”皇甫然州稍加思索,捏了捏马鞭,“我先来,父母忧,天边游子安康否;父母愁,无钱去换米和油。”
鹔鹴低头一想,瞬间也有了:“乞儿忧,连日yīn雨无处走;乞儿愁,讨遍长街无馒头。”
皇甫然州沉吟片刻,嘴角挂着一丝坏笑,道:“温不弃忧,一桌饭菜无酒ròu;温不弃愁,爹娘不让逛青楼。”
鹔鹴听后忍俊不禁,以手掩口噗嗤一声笑出来“哈哈哈,哥哥你太坏。”
皇甫然州自己也坐在马上笑地停不下来。
说话间,已是正午,艳阳高照,前面出现一座小酒馆,黄土为壁,茅草为顶,烟囱冒着青烟,隐于两棵桑树中。
“哥哥,我们去吃点东西再赶路吧。”鹔鹴指着那小酒馆。
“好,我也饿了,咱们吃点东西,歇一会再赶路。”皇甫然州点点头。
驾着马快跑几步,在茅屋外停下来。皇甫然州跃身下马,又转身到白马处,把妹妹搀下来。
“店家,在吗?”皇甫然州领着妹妹走进茅屋,四处望了望,屋内陈设十分简陋,却很干净,四张桌子和一个柜台,柜台上摆了些便宜的酒水,厨房设在后面。
“在在在,”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从后厨跑出来,黝黑的皮肤,穿着粗布裙子,见进来两位穿着华丽的客人,喜笑颜开,忙擦着桌子,问:“客官要吃点什么?”
“炒两个小菜吧,再来一壶酒。”皇甫然州就近找了张桌子坐下,把背上的包袱解下来搁在桌上。
“好嘞,您稍等。”女孩听完走走跳跳回了厨房。
“你喝酒可以,不要贪杯啊。”鹔鹴提醒着。
“就喝一点,就喝一点。”
不久,一个七八十岁的老者满头白发,拴着围裙,端着两盘热乎乎的菜走过来,一盘是红烧ròu,一盘是炒青菜,随后女孩将酒也拿过来。
“茅舍小店,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菜招待客官,您就凑合填填肚子。”老者放下菜,用围裙擦了擦手,满面慈祥。
“老先生高寿啊?”皇甫然州望着老者,温言问。
“老汉今年七十有三,和孙女在这里开个小店,相依为命,谋点生计。”
皇甫然州咽下一块ròu,肥而不腻,滋味正宗,入肚回甘,“老先生厨艺不错。你的儿女呢?家中可还有其他人?”
“老妻早亡,儿子病故,儿媳改嫁,如今就剩老汉和这孙女了。”
皇甫然州听完,心头顿生一阵酸楚,怕再勾起老者伤心,皇甫然州也不再多言。老者放下菜后又进了后厨,小女孩则去外面帮客人喂马了。
“不知阿江他们回到宫中了没有……”鹔鹴忽然喃喃道。
“别担心,他们向来行事稳妥,出不了事……对了,东临老人在何处归隐,他可有告诉你?”
“他说找到住所便会书信与我。”
“嗯,”皇甫然州抿了一口酒,“但愿老人归隐之后能安度晚年……”
他们正聊着,女孩忽然从茅屋门口慌里慌张冲进来,不知看到了什么,被吓得面如土色,抖如糠筛,因为奔得急了没看脚下,一个跟头栽在皇甫然州面前,“啊!”地叫了声。
“怎么了?”皇甫然州脸色骤变,忙起身扶起女孩,“这青天白日的,什么把你吓成这样?”
“啊!”女孩哇地一声哭出来。
皇甫然州疑惑地走向门口,透过门缝朝门外瞟了瞟,登时也沉下脸来。
“哥哥,怎么了?”鹔鹴过来问。
“真是冤家路窄啊。”皇甫然州叹了声,然后一把抓住老汉,“一会你们待在屋子里,找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