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其实我觉得白沉罪不至死,大哥就算是留他一命也不是不…”
“不什么?不是大哥不想留,而是白沉自己不想活。他在M国这些年看似脱离了白家,逃出了白景明的掌控,看似活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可其实他一直都在被恨意囚禁着。自由到底是什么,恐怕只有死的刹那间他才能体会到。”
陆渊听着又是叹气,“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同情他了。”
“有什么可同情的,人这一辈子,或爱或恨或嗔或痴都不枉走过一遭。”
赫连煌也不知道他自己今晚到底是怎么了,好似突然间佛祖附体看透凡尘了一般。
可其实也许他只是庆幸而已,庆幸他在有限的时间里遇到了一个对的人,使他对人世还有一些难以割舍的留恋。
直到数日后,赫连煌与陆渊才得知欧阳擎竟将白沉的残肢埋在了欧阳家族的墓地里,让他以无名者的身份寻求归属。
也许,白沉的一生并没有十分悲哀。
也许,在这不值得他留恋的人世间还有人愿意为他付出真心,只是他从未得知…
半月后,顾紫在欧阳擎的安排下重新做了一次血样检测,检验结果出来的翌日,顾紫与欧阳擎一行人一起将‘白沉’送上了前往M国的飞机。
‘白沉’离开时顾紫凝视着他洒脱恣意的背影,声音低的近似呢喃,“这下应该是自由了吧…”
欧阳擎闻声侧眸,他轻凝着顾紫长而卷翘的睫毛,却始终未言。
赫连煌本以为白沉的事情就像是翻开的书页,终于揭过了篇,却不想他还没有在家里坐稳,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得知真相的当下东方浅便连夜乘坐飞机返回到京都市,换皮的那段时日她的身边只有白沉一个人始终陪着她,是出自医生的职责也好,是对她的怜悯也罢,但终究是白沉给了她重生的机会与希望。
数月日夜相伴的日子里,东方浅虽然没有对白沉产生男女之情的情爱,但她是真的将白沉当作了亲人。
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听到白沉逝世的消息,在她仍然以为白沉很好的时候。
“我儿子叫白沉,他等下就会来看我了。”
“阿姨…”东方浅屈身蹲下,她伸手去抚fù人的鬓发,却得不到丝毫回应。
“我儿子叫白沉,他等下就会来看我了…”
我儿子叫白沉…他等下就会来看我了…
楼梯间安静的落针可闻,鞋跟敲打地面时,一颗心被震得生疼。
“你我之间素来没有什么jiāo情,但我希望你看在我表哥的面子上不要瞒着我,就只有这件事情,我希望你能够如实告诉我。”
赫连煌指尖微动,杯中红酒游刃有余的轻划过杯口。“都想知道什么?”他不想为难面前这个女人,在他看来,这个女人是少有的可怜。
“为什么白沉的母亲是你救的,如果白沉早就算好要在bàozhà之前将他的母亲从桥上推到海里,你的人又为什么恰好守在那里?”
恰好,人生不是剧本,哪里有那么多的恰好。
“是白沉给我发的消息,我的人根据定位找到了那里。在此之前大哥曾在兄弟之间打过招呼,一旦白沉有所需要,必须帮…”
人们总言爱情复杂,殊不知这世间的每一种感情都复杂的令人难以捉摸,就像他至今都说不清欧阳擎到底有没有原谅白沉的背叛。
生时容不得,却在死后给他一方安静平和。
“白沉的死与大哥无关,一切的路都是他自己选的,你完全没有必要因此而迁怒大哥。”
“我知道…”东方浅起身时轻叹口气,原来人这一生真的可以短暂至此,“我想将白沉的母亲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