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推的越来越远,顾紫才控制不住的瘫软在长椅上,仅是瞬间便像是被剥茧抽丝一般,丧失了所有的活力。这短短的三四个小时里,她好累,累的她身心俱疲,累的她好想哭。
可是她不能哭,因为现在的她,没有去哭的资本。如果没有一个人会因为她哭而心疼,那她为什么还要去哭呢,又要哭给谁看呢?
鼻翼间环绕着淡淡的消dú水味,三三两两的医生护士从她的面前走过,只有她,只有她一个人安安静静,孤孤零零的坐在楼道间。
亦如那一日…
她独自一人守在手术室外,一眨不眨的盯着‘手术中’三个字,一天一夜的时间里,她滴水未进,一颗心就像是被吊在悬崖边上,稍有风吹草动,她就害怕的浑身一颤。
然而就在这一天一夜的折磨过后,灯灭了,她最终等来的却是医生的一句‘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还有那一具被推出来的尸体,带着灼烫人心的余温。
风尘仆仆从M国赶回来的宋郁白将她纳入怀里,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发旋,亦如长久以来,爸爸对她做的那样,亲昵而宠爱。
‘傻丫头。’他低声叹气,仿佛真的被她哭碎了心肝一般,‘以后,有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而她呢…竟然傻傻的相信了…现在回过头再来想一想,如果宋郁白当初真的只是去开会那么简单,那么父亲死后,宋郁白手里突然多出来的百分之十的股份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苏氏企业的根基是在M国的,是在七八年前才从M国逐渐转移回华夏本土的,算一算,M国的苏氏旧族手里的股份,大概也就是百分之十吧。
当初在一起的时候是当局者迷,只以为真的就像宋郁白说的那样,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却原来她只不过是一颗用来拉拢旧族,满足野心的棋子而已。
顾紫伸手抚上眼眶,掌心处干燥的像是要zhà裂一般的痛。再次睁开眼的那一刻,她唇角深陷,满是嘲讽。
她站起身抬步走远,楼道间明黄色的灯光环绕着她削瘦的双肩。那一刻,她宛如一个英勇的战士,披战衣,穿战靴,奔赴战场,毅然而决绝。
华灯初上,通往南山别墅区的道路上,两侧灯柱密集,车子穿梭而过,连成两束金黄。欧阳擎开着一辆宝石蓝色的跑车急速飞驰在道路上,顶端的帐篷张扬的收起,寒风自耳边呼啸而过,他笑的肆意张狂。
娴熟的漂移甩尾,车子开进别墅区占地面积最广的庄园内,金黄色的梧桐树叶遮挡不住道路两旁的兰花形古拙路灯,景观喷泉,玻璃花房,四处充斥着欧洲田园气息。
这座庄园的构造是欧阳擎的母亲亲自设计的,那是一个追求浪漫与自由的女人,却因为一份莫须有的爱情而自愿被禁锢在这小小的四方天地之中。
欧阳擎开门走出的那一刻,立刻就有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恭敬的迎上前。“少爷。”
“恩,我父亲呢?”欧阳擎步伐散漫,言语间满是疏离淡漠。
“老爷在书房呢,我这就去通知老爷您回来了。”陈管家的脸上堆满了笑,朗声道。
“不用通知他,我马上就走。”欧阳擎面无表情,声线如淬着寒冰一般寒凉。却不想推门而入的那一刻,原本应该在书房里的欧阳靖却出现在一楼大厅。拄着拐杖,不怒自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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