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停驻在苏明月那种淡然,却散发着无声抗议和威慑,似乎不惧他任何手段的脸上时,心头怒火骤然炽烈燃烧,理智瞬间灰飞烟灭,手臂横扫将桌案上的奏折书本统统扫落,大发雷霆道:“够了,苏明月胆大妄为无视军纪,按律当斩。因其事出有因暂且收监关入天牢,待事情查清之后再行决断。”龙目一扫底下还yù争辩的众人,不由补上一句,“谁若还要求情,一律同罪。”
一时将众人还想说的话统统堵在喉咙里,只担忧的扫了苏明月一眼,唯有太子,露出志得意满的目光。
志得意满么,当心现在太高兴,回头竹篮打水时接受不了那个落差,跌得太痛。苏明月一言不发,任由皇帝唤人来将她带走。
书房门打开,苏明月被两名禁军一左一右拖走,路过走廊拐角之时,恰与尹贵妃的銮驾遇上。
銮驾上的尹贵妃光彩照人艳光四shè,一眼便能看出是经过了精心打扮,头上那只五凤朝阳的金簪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上头点缀的碎钻随着銮驾的走动而折shè出五彩光芒,十分的耀眼夺目。她亦看到了被禁军带走的苏明月,却只是投递过来一记眼神,并未多说什么。
不过那双盈盈水眸中的深意,苏明月却还是读懂了,不由朝她安抚的点了点头,抿唇一笑,自信而骄傲。
凰阙想要关她,也要看有没有那个本事。
苏明月被带走之后,御书房瞬间安静了下来,再也没有人敢开口说一句话,除了某人。
“陛下,微臣之前所说微臣手下在东域抓到了刺杀璟王的领队之人,陛下是否要召见此人,问一问到底是谁在背后主使策划这一切呢?”齐王拱手弯腰,姿态虽然恭敬,但语气却甚是不卑不亢,甚至还带着淡淡的压迫。
“齐王,父皇国事繁重,巫羌国战患未解,你何必拿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来烦父皇呢?!”太子一听他抓着不放,忍不住便有些冒火。
尽管父皇暗中默许了他的追杀行动,但这是去终究是没有拿到明面上来说过。若是此时把刺杀之人揪出来,而且是当着这些人的面,如果当真是那个死不足惜的家伙,父皇碍着这些人的面也不能不办了他。到时候他精心准备了这么多,又有什么意义呢?!
“微不足道的小事?”凰天然冷斥一声,嘲弄笑道,“原来在太子殿下心目当中,刺杀皇子也算是微不足道的小事,难怪当日郡主被人当街打伤,容貌尽毁,肇事之人却能在不久之后安然逃脱,都是因为这些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太子殿下还这是爱民亲民啊,皇族之尊在太子心中,与寻常百姓武神区别。”
太子横眉怒目,这个凰天然跑来凑什么热闹,帝都中争权夺位的事情与他何干,搅合苏明月的事情也就罢了,居然连他的事情都要来掺一脚:“天然,话可不是这么说。君也,舟也。民也,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为君者自然不能将姿态拿的高高在上。故而本宫觉得上位者还需将身段放低,与民一体,方是为君之道。”
“太子殿下的意思,是暗指陛下奢华昏庸,只顾享乐,未将民众生死放在心中吗?”凰天然逼问一句。
太子瞬间有些慌神,即便他当真这么想,他也不敢就这么说出来啊,那不是找死的节奏吗!是以他话音才落,立马义正言辞的指责道:“天然,本宫不过是与你讨论为君之道罢了,你如何就扯到父皇身上。你这般处心积虑的想要挑拨我们父子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何居心?”
“太子殿下要与微臣讨论为君之道?岂不可笑?!微臣只懂如何尽到一个臣子的本分,至于君王之道嘛,微臣不懂,也永远不会懂。难道太子殿下还有兴趣,与微臣讨论如何做一个本分尽职的臣子么?”说到口舌之利,凰天然也不是省油的灯。
他们这般争执不下,实在让凰阙头疼不已。不过短短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