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窗口换气,氧气都严重不足。
其他的乘客可比我们有经验多了,上来就直接抢占好位子,硬将我们挤到了过道口,自己舒舒服服地四仰八叉坐好。
这才刚刚开始一个小时,如果再拖下去,我怕嘉仇会直接垮掉。
带着嘉仇挤到了窗口的位置,我好说歹说,总算是让一个菜农挪开了担子,换嘉仇坐了上去。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他惨白的脸色好了一些,靠在我肩膀上昏昏yù睡。
搂着他高大的身子,我用双臂撑起一个小小的空间,抵抗着船身一阵阵晃dàng的撞击,好让他睡得舒服一些。
双臂越来越僵直,我也有些体力不支,却还是不放下手臂,生怕吵到熟睡的嘉仇。
坐在我旁边的菜农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煮熟的花生,咯蹦咯蹦地和同伴吃起来。这半个船舱的人都是送菜去市里的,彼此之间似乎很熟络,很大声地攀谈着。
“小女娃,吃不吃花生?”菜农笑眯眯地,朝我摊开了粗糙的大掌。
我摇摇头,没有说话,动了动发麻的手掌,又继续撑了上去。
不知不觉间,我也睡着了,迷糊中总觉得有人在摸我。
一张开眼,之前与我搭话的菜农正笑眯眯看我,眼里闪着饱含深意的余光,“小孩,五十块妥不妥?”
说着,他舔了舔下唇,一副择机而噬的模样。
一听到这话,我心中一动,瞬间就了然。
他是把我当成羊了。
在沿海边,女孩出来做这种事很常见,哪怕是穿得干干净净的家养女,其实暗地里都在做这一行。
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凶狠一些,“我不是,走开!”
谁知道,他还是不肯放过,“八十,好不好?我还有好几个老乡,都喊来光顾你,好不好?”
我憋着气将他的手甩开,不断往角落里退,男人却像跗骨之蛆,怎么都甩不开。
周围的人看着这一幕,都只是视若无睹,并不打算阻止菜农的无理纠缠。
这里都是穷人,更不愿意惹事,或许他们心底里就很讨厌我这种赚便宜钱的,觉得我只是想坐地起价。
拼命地拍打他的手,我憋得脸都发紫,又不敢大声喊出来,换来了对方更加得寸进尺。
眼看他的手就要摸上我的脸,我赶忙避开,却见背后伸出一只修长的手,一把攥住了他。
回过头看,嘉仇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脸色苍白,“放开!”
他很虚弱,向来底气十足、张扬不羁的一句话,如今说起来却是大半都是空气,毫无威慑力。
菜农刁钻地盯着他,身后,他的那几个所谓老乡也都站了起来,“小子,你想闹事?”
嘉仇搂着我,沉眸看着他们,一言不发。
这么多人,我们想硬碰硬,只是能以卵击石。
得了依仗,菜农底气更足,上来就拽我,“过来,一切我们好商量!”
说是商量,他已经是满口势在必得的语气,用蛮力想将我和嘉仇分开。
感受着嘉仇死死拽着我,我却还是身不由己地离开,脚上不断乱蹬着,大喊救命。
其他人有些看不过眼,却不敢当出头鸟,只能撇过头不看。
我感觉到嘉仇的手在慢慢地脱离,慌张地回头寻找他的视线。对上那双墨黑色的眼眸,里面澎湃着痛苦和失望的海浪,几乎快要破岸而出。
“我不行吗?”
这一句话,让菜农拽我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古怪地看着嘉仇,“你什么意思?”
嘉仇歙动着毫无血色的嘴唇,双目通红,“我妹妹年纪还小,不懂事,我可以代替她。”
我顿时把双眼瞪得巨大,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