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一时之权,不可为常法。」遂寝。俄改签枢密院事。未阅月,改知河南府事。是时,甫经兵后,乏兵食,伯嘉令输枣栗菜根足之,皆以为便。兴定元年,知河中府,充宣差都提控,未几召为吏部尚书。二年,改御史中丞。
初,贞祐四年十月,诏以兵部尚书、签枢密院事蒲察阿里不孙为右副元帅,备御潼关、陕州。次渑池土濠村,兵不战而溃。阿里不孙逸去,亡所佩虎符,变易姓名,匿柘城县,与其妻妹前韩州刺史合喜男fù纥石烈氏及仆婢三人僦民舍居止。合喜母徒单氏闻之,捕执纥石烈,断其发,拘之佛寺中。阿里不孙复亡去。监察御史完颜yào师劾奏:「乞就诘纥石烈及仆婢,当得所在。其妻子见在京师,亦无容不知,请穷治。」有司方系其家人,特命释之,诏曰:「阿里不孙若能自出,当免极罪。」阿里不孙乃使其子上书,请图后效。尚书省奏:「阿里不孙幸特赦死,当诣阙自陈,乃令其子上书,犹怀顾望。」伯嘉劾之曰:「古之为将者,受命之日忘其家,临阵之日忘其身,服丧衣、凿凶门而出,以示必死。进不求名,退不避罪,惟民是保。阿里不孙膺国重寄,握兵数万,未阵而溃,委弃虎符,既不得援枹鼓以死敌,又不能负斧锧而请罪,逃命窜伏,猥居里巷,挟匿fù人,为此丑行。圣恩宽大,曲赦其死,自当奔走阙庭,皇恐待命。安坐要君,略无忌惮,迹其情罪,实不容诛。此而不惩,朝纲废矣。乞尸诸市以戒为臣之不忠者!」宣宗曰:「中丞言是,业已赦之矣。」阿里不孙乃除名。
五月,充宣差河南提控捕蝗,许决四品以下。宣宗忧旱。伯嘉奏曰:「日者君之象,阳之精,旱乃人君自用亢极之象,宰执以为冤狱所致。夫燮和yīn阳,宰相之职,而猥归咎於有司。高琪武弁出身,固不足论,汝砺辈不知所职,其罪大矣。汉制,灾异策免三公,顾归之有司邪。臣谓今日之旱,圣主自用,宰相谄谀,百司失职,实此之由。」高琪、汝砺深怨之。礼部郎中抹捻胡鲁剌以言事忤旨,集五品以上官显责之。明日,伯嘉谏曰:「自古帝王莫不yù法尧、舜而耻为桀、纣,盖尧、舜纳谏,桀、纣拒谏也。故曰:'纳谏者昌,拒谏者亡'。胡鲁剌所言是,无益于身,所言不是,无损于国。陛下廷辱如此,独不yù为尧、舜乎?近日言事者语涉谤讪,有司当以重典,陛下释之。与其释之以为恩,曷若置之而不问。」宰相请修山寨以避兵,伯嘉谏曰:「建议者必曰据险可以安君父,独不见陈后主之入井乎?假令入山寨可以得生,能复为国乎?人臣有忠国者,有媚君者,忠国者或拂君意,媚君者不为国谋。臣窃论之,有国可以有君,有君未必有国也。」高琪、汝砺闻之,怒愈甚。
十二月,以御史中丞、权参知政事,元帅左监军,行尚书省、元帅府于河中,控制河东南北路便宜从事。兴定三年,伯嘉至河中,奏曰:「本路冲要,不可阙官,凡召辟者每以艰险为辞。乞凡檄召无故不至者宜令降罚,悉心干当者视所历升迁。」诏召不至者决杖一百,余如所请。廷议yù弃河东,其民以实陕西。伯嘉上书谏曰:「中原之有河东,如人之有肩背。古人云'不得河东不雄',万一失之,恐未易取也。」大忤宰执意。
顷之,召还,罢为中丞。伯嘉入见,奏曰:「如臣驽钝,固宜召还,更须速遣大臣镇抚。」宣宗深然之。伯嘉上疏曰:「国家兵不强,力不足以有为,财不富,赏不足以周众,独恃官爵以激劝人心。近日以功迁官赴都求调者,有司往往驳之,冒滥者固十之?,既与而复夺之,非所以劝功也。乞应军功迁官,宣敕无伪者即准用之。」又曰:「自兵兴以来,河北桀黠往往聚众自保,未有定属。乞赐招抚,署以职名,无为他人所先。」又曰:「河东、河北有能招集余民完守城寨者,乞无问其门地,皆超逾等级,授以本处见任之职。」又曰:「河中、晋安被山带河,保障关、陕,此必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