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问梁钅求。梁钅求对不以实。上命尚书左丞翟永固鞫之。梁钅求削官四阶,降知火山军,石罢为御史大夫。久之,封道国公。
六年,上幸西京,石与少詹事乌古论三合守卫中都宫阙。诏曰:「京师巡御,不可不严。近都猛安内选士二千人巡警,仍给口豢刍粟。」谓宰臣曰:「府库钱币非徒聚货也,若军士贫弱,百姓困乏,所费虽多,岂可已哉?」故事,凡行幸,留守中都官每十日表问起居。上以使传频烦,命二十日一进表。七年,拜司徒,兼太子太师,御史大夫如故。赐第一区。
安化军节度使徒单子温,平章政事合喜之侄也,赃滥不法,石即劾奏之。方石奏事,宰相下殿立,俟良久。既退,宰相或问石奏事何久,石正色曰:「正为天下jiān污未尽诛耳。」闻者悚然。一日,上谓石曰:「御史分别庶官邪、正。卿等惟劾有罪,而未尝举善也,宜令监察分路刺举善恶以闻。」
石司宪既久,年浸高。御史台奏,事有在制前断定,乞依新条改断者。上曰:「若在制前行者,岂可改也。」上御香阁,召中丞移剌道谓之曰:「李石耄矣,汝等宜尽心。向所奏事甚不当,岂涉于私乎?」他日,又谓石曰:「卿近累奏皆常事,臣下善恶邪正,无语及之。卿年老矣,不能久居此,若能举一二善事,亦不负此职也。」十年,进拜太尉、尚书令。诏曰:「太后兄弟惟卿一人,故命领尚书事。军国大事,涉于利害,识其可否,细事不烦卿也。」进封平原郡王。
平章政事完颜守道奏事,石神色不怿。世宗察之,谓石曰:「守道所奏,既非私事,卿当共议可否。在上位者所见有不可,顺而从之,在下位者所见虽当,则遽不从乎?岂可以与己相违而蓄怒哉。如此则下位者谁敢复言?」石对曰:「不敢。」上曰:「朕yù于京府节镇运司长佐三员内任文臣一员,尚未得人。」石奏曰:「资考未至,不敢拟。」上曰:「近观节度转运副使中才能者有之。海陵时,省令史不用进士,故少尹节度转运副使中乏人。大定以来,用进士,亦颇有人矣,节度转运副使中有廉能者具以名闻,朕将用之。朝官不历外任,无以见其才,外官不历随朝,无以进其才,中外更试,庶可得人。」他日,上复问曰:「外任五品职事多阙,何也?」石对曰:「资考少有及者。」上曰:「苟有贤能,当不次用之。」对不称旨,上表乞骸骨,以太保致仕,进封广平郡王。十六年,薨。上辍朝临吊,哭之恸,赙钱万贯,官给葬事。少府监张仅言监护,亲王、宰相以下郊送,谥襄简。
石以勋戚,久处腹心之寄,内廷献替,外罕得闻。观其劾奏徒单子温退答宰臣之问,气岸宜有不能堪者。时论得失半之,亦岂以是耶?旧史载其少贫,贞懿后周之,不受,曰:「国家方急用人,正宜自勉,何患乎贫。」后感泣曰:「汝苟能此,吾复何忧。」及中年,以冒粟见斥,众讥贪鄙,如出二人。史又称其未贵,人有慢之者,及为相,其人以事见石,惶恐。石曰:「吾岂念旧恶者。」待之弥厚。能为长者言如是,又与他日气岸迥殊。
山东、河南军民jiāo恶,争田不绝。有司谓兵为国根本,姑宜假借。石持不可,曰:「兵民一也,孰轻孰重?国家所恃以立者,纪纲耳,纪纲不明,故下敢轻冒。惟当明其疆理,示以法禁,使之无争,是为长久之术。」趣有司按问,自是军民之争遂息。北京民曹贵谋反,大理议廷中,谓贵等yīn谋久不能发,在法「词理不能动众,威力不足率人」,罪止论斩。石是之。又议从坐,久不能决。石曰:「罪疑惟轻。」入,详奏其状,上从之,缘坐皆免死。北鄙岁警,朝廷yù发民穿深堑以御之。石与丞相纥石烈良弼皆曰:「不可。古筑长城备北,徒耗民力,无益于事。北俗无定居,出没不常,惟当以德柔之。若徒深堑,必当置戍,而塞北多风沙,曾未期年,堑已平矣。不可疲中国有用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