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弃奢从简,便道:“放心,即便如此,宫中之人也无人敢怠慢你半分,若他人敢因此而看轻你,朕定会严惩不贷。”
华毓秀低低一笑,从他俯视的角度看去,还能看见她唇角微弯的弧度,只是,她虽笑,却又不是真正在笑,更像是一种无奈。
“云绯墨,说实话,这还是我第一次嫁人呢,原本还以为会遇上共同喜欢的人,相爱相依,白头偕老,可没想到,人生第一次,竟然是一场利益婚姻,更加悲催的是,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却又被迫无奈和我绑在一起。”她忽然抬头,抿唇微笑,“若是嫁给爱我我也爱的人,就算没有彩礼,没有嫁衣,没有司仪,没有一切,以天为父,以地为母,我亦愿意与他携手共拜天地,反之,即便红妆十里,长街百姓围观,热闹喧嚣,震天动地,对我而言,也不过是踩在了一场虚荣的繁华上跳尖刀,盛景过后,鲜血淋漓。”
“我想过了。”她灼灼看他,笑容浅浅,“我不嫁你了,人生何其短暂,很多事情,我都可以往肚子里吞,可这样,我不想,也不愿,更何况,要想给腹中孩子正名,也不一定就要成亲。”
云绯墨一怔,突然掀开帷幔,挂于一旁,手中拿着一样东西,送到她面前,摊开手心。
昏暗中,他手心中静静的躺着一轮弯月,光芒温和,月中七种色彩互相jiāo织,烟雾缥缈,流光溢彩,叠翠流金,美轮美奂,如同虚幻,弯月尖尖两头,用一条银链牵成,竟是一条七彩琉璃弯月项链。
华毓秀不明所以,仰头看他,“你什么意思?”
“朕心悦你。”他只是看着她,一字一字,说得郑重无比,如同宣誓。
那一瞬间,眼中热泪突然滚烫落下,眼睛一动不动,怔怔的看着他,良久,又似乎不敢相信一般,荒诞的笑笑:“你开什么玩笑,就算要达成你的目的,你也用不着这样说谎。”
她会当真的。
“朕,金口玉言。”他在床榻边缘坐下,俯身靠近,在她僵硬中,将手中项链,亲自挂在她的脖颈上,而后退开。
华毓秀低头拿起那弯月,想笑,又怕只是一场逼真的梦,怕一笑间,把这场深得她心的梦给笑破了,于是,想笑又不敢笑,表情变得有些怪异。
云绯墨敛了敛眉,轻问:“你不喜欢吗?”
华毓秀眼眶一热,点点头,将喉咙中的哽咽用力吞了下去,“很漂亮,当然喜欢。”
云绯墨笑了笑,“你喜欢就好。”也不枉费他一天之内飞了好几个地方,终于在一家年代已久的店铺寻得。
这是他第一次亲自为一个女子挑选礼物,一家一家寻找,从万千饰品中,一样一样挑选,一边寻思着她会喜欢怎样的,又一边否决,那心思,也不失为一种小小的乐趣。
心中满腔喜悦,忍不住溢于言表,她又故意板着个脸,问道:“昨天晚上,不是拒绝了我的表白了,怎么今天又突然回心转意了。”
“朕可不记得朕拒绝过。”云绯墨一本正经道:“只是,第一次,有人敢如此赤果果对着朕表达爱意,朕自然要好好考虑。”
“行啊,还懂得揶揄人了。”华毓秀把玩着手中温热的弯月,待看到脖子上的另一块紫令时,两个一对比,非常干脆的把紫令舍弃了。
“这个,还你吧,想必是个很重要的东西。”从兰天清和那个侍卫的表情中,她就感觉出来了,此物,定然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紫令,云绯墨接过,放入怀中,便起身道:“朕走了,明日还要好好准备,你好好休息。”
“哎,等下。”华毓秀一把拉过云绯墨正要转身的袖子,云绯墨回头看她,“怎么了。”
华毓秀嘿嘿一笑,站起身,拽过他的衣领,在他震惊的眸子中,“吧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