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丢了北云皇朝的脸面。”
半个时辰已过。
一个时辰已过。
门外的石丹望着湛蓝的天际,百般无聊的掩唇打了个倦怠的哈欠,扭头问道:“石榴,这到底还要多久啊。”
石榴神色沉静,jiāo叠于腹部的双手紧了紧,沉声道:“里面的嬷嬷分明就是在为难娘娘,明明是她要求怎样去做,可娘娘真这样做了,她又能挑出什么毛病,要求娘娘重新来过。”
“什么。”石丹微微倦意瞬间消散了,不可置信低呼,“那嬷嬷疯了不成,这得罪了娘娘,她就不怕日后没好果子吃。”
她站在门外,只顾着观赏花草,哪里有静心听里面的动静。
石榴轻“哼”了一声,声音微乎其微:“娘娘再大,到底不是皇后,如今掌管后宫的,可是太后娘娘。”
石丹皱眉不解,低语:“娘娘初来乍到,又没得罪太后,太后娘娘为什么要这样做。”
石榴沉着目光,摇了摇头,“我也不知,兴许还有其他的缘由。”
“说到底,还是千流宫好,没有那么多的尔虞我诈。”石丹有些戚戚,“也不知道跟来这北云皇宫到底是好是坏。”
“石丹,你若想回去,没人拦你。”石榴突然沉声低斥,着实吓了石丹一跳。
石丹惊魂之余拍了拍胸口,委屈道:“石榴,你干嘛那么凶啊,我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石榴厉眼看她,语气仍沉:“娘娘待你我如何,你心知肚明,不过刚来北云皇宫就心生退怯之意,那我劝你最好尽早回千流算了,免得有朝一日,害了娘娘。”
石丹眼中聚集了些许水雾,看了面色坚决的石榴许久,见她都没有安抚之意,转过头,抹了把泪,委屈的站着。
这一幕,恰好被不远处的一个小宫女收入了眼底,她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的光,嘴角轻翘了一下,而后快速隐匿。
华毓秀出来储秀宫之际,已过了用午膳之时,这一场教导下来,竟比她的逃亡之路还要费力费神多几分,转动了下脖子,疏通了下筋骨,背后传来嬷嬷的咳嗽声,她连忙摆正了姿势,落落大方而行。
那嬷嬷软硬不吃,华毓秀还真拿她没办法,她是那么的正气凛然,那么的不懂逢源,仿佛随时把自己的脑袋拴在了裤腰上,无隙可击。
那嬷嬷是个人才,可惜是个不能够为她所用的人才。
两个婢女迎了上来,见一人,杏眸微红,便问:“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石丹摇头,石榴垂眸不语。
她们不愿多说,她便不再多问。
回到朝霞宫,用了午膳,躺在院中大树下的贵妃椅上,纳凉休憩。旁边石桌上,放了一壶清茶,一盘瓜果,夏风轻轻,时而卷下几颗落叶,飘于石桌。
后宫第一人,还是有好处的。
至少,没有一群的莺莺燕燕,各种心机算计,不动声色较量,落得一身轻松自在。
云绯墨,倒是个特别的皇帝。
能做到如此的,祥云大陆,恐怕只此一人吧。
他是不愿,不想,还是本就心中无yù,亦或者,他还未曾有过心仪之人。
而她,也不过是能够互相利用吧。
思及此,夏日,变得微凉。
☆、净面规矩
奢望吗?
她承认,她喜欢云绯墨这个人,哪怕从一开始,她于他,就只有算计,这半年来,若没有他的存在,她不会过得如此坚强。
尽管,死死挣扎一番,终会从蛹中破壳,可那痛的过程,或许就不会掺杂了那些许的甜。
仅一滴,就渗入她的骨髓,让她在痛的同时,至少,还有那一抹甜,能够中和掉那钻心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