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接到管教弟妹的遗旨桑夏就毫不客气的用上了。
她不喜欢夏元齐,第一眼看着就不喜欢,他的小聪明小算计若用在邀宠上面那无可厚非,小的时候谁不是想着法的让自己得到更多宠爱,她还做过更蠢的事吸引娘亲的注意力!
可夏元齐心思用歪了,现在已经如此,若不能纠正过来,以后不知要给她添多少麻烦。
那边夏元齐还要再发泄不满,桑夏冷声道:“信不信本君亲自将你的嘴巴缝起来?”
夏元齐到底年幼,这一吓就不敢说话了,只是眼中愤恨更甚。
桑夏权当没看到,转过身来面对众人,“父亲不愿身后被折腾,本君尊父亲一切遗愿,陶尚书,将那些表面功夫都撤了另做准备,四日后下葬。”
陶玮荣无比纠结的应是,“那下葬之地”
“本君会请人去寻一风水宝地。”
“微臣遵旨。”
“范公公。”
“老奴在。”
桑夏看向灵堂里面色惶惶的宫妃,父亲此举殊为无情,可往深了想又何尝不是一种保护。
“请各宫娘娘移驾清溪园,派妥当人手照顾周全,万不可怠慢。”
范冬虽不想再管这些庶事惹新皇忌惮,可即是新皇安排,他也不敢拒绝,只得应喏。
良嫔对着桑夏缓缓下拜,“妾等侍候先皇经年,请皇上允妾等再为先皇守灵几日。”
这是要拿话拿捏她?桑夏看向灵柩,无比厌恶在这种地方这种时候你来我往的扯皮,对死者不敬,也让生者心寒。
只是并非所有人都如她这般想。
正待说话。身边响起另一道声音,“娘娘此话何解?身为子女,皇上和本王自然希望越多人为父皇守灵越好,可请诸位娘娘即日起移驾清溪园是父皇遗旨上明明白白要求的,娘娘莫不是要让皇上抗先皇旨意不成。”
“昊儿这意思是,也要让本宫即刻搬入清溪园?”
夏元昊望向终于得到消息迅速赶来的母妃,离得远了。只能模糊看到一个身影。不过不用看清她此时的表情,真好。
“母妃不是父皇的妃子?父皇的遗旨里并未对母妃破例。”
“可本宫是你的亲娘!你乃本朝唯一一个王爷!”
“王爷也不能违背父皇的遗愿,母妃忘了儿子说过的话了吗?儿子遵父皇一切旨意。”
“你”何宛如胸口急剧起伏。引得人直往她胸口瞟。
夏元昊背过身去,“请母妃移驾吧。”
“孽子!孽子!本宫生你何用!”何宛如保养得宜娇嫩如少女的脸此时扭曲得可怕。
桑夏走下一步和夏元昊并肩,声音里带上了怒意,“父亲只说让尔等移驾清溪园。却不曾说永世不得出,娘娘这是要和本君撕破脸。终老在那清溪园吗?”
如一瓢冷水淋在头上,何宛如整个人都冷下来,由内至外的冷,宣读遗旨的时候她并不在场。不曾将遗旨听全,一听说要搬去清溪园就急了,被幽禁在那京郊的园子里。她就是有天大本事又要如何施为?
如今被桑夏这一提醒,她立刻知道自己做了蠢事。
这道遗旨是给她们都留了退路的!
只要他们的孩子出息了。未必不能求得新皇旨意将她们接出来养老,先皇这是在防着她们给新皇添乱,也是想要皇子公主们不成为新皇的掣肘。
一切的一切,全是为了桑夏在做打算。
何宛如闭上眼,她以为她赢了,桑宜容能号令半个苍云又如何,让先皇挂心后悔一辈子又如何,她给先皇生了两个儿子,一为长一为幼,那桑宜容不过只得一个女儿,再能干还能越过她养在先皇身边的长子不成?
可还真就越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