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准备,只等着孩子出来,就像一个入定的老僧人,宁馨不急不躁,徐徐而缓的每天定时吃饭定时散步。她不担心孩子,宁馨能察觉出孩子很好,她也不能担心孩子,因为有人比她还着急,倘若她也是那么焦躁的话,穆梁丘该是多么焦心啊,所以宁馨强迫自己好好儿的,不能让穆梁丘再担心。
还没睁开眼,感觉腰上放着一只大手,揉一会儿,停一会儿,然后再揉,眼睛睁开,果然感觉身后的人鼻息不规律,艰难的翻了个身,穆梁丘立刻醒了。
“怎么醒了?哪里不舒服?”胡子拉碴的男人,眼窝底下有着浓浓的青色,宁馨摇了摇头,看了看外面,天已近大亮了,穆梁丘近几晚一直是这样儿,睡不踏实。
艰难的翻身坐起来,穆梁丘也跟着坐起来,不明所以的看着宁馨。怀胎十月的女人好看么?身上至少长了五十斤ròu,脸上不复原来的嫩白,鼻周额头脸蛋儿,长了些许大大小小的斑,下巴都快要变成双层的了,可是穆梁丘仿似从来没注意到这些,望着女人的目光一如开始。
这个男人,最开始看上宁馨的时候,冲的就不是她的长相,因而不管你变成如何模样儿,于我又有什么影响?不可否认人人都是爱美的,可是有些人的眼睛,就是能在不美中发现美。
孕fù多愁善感么?是的,至少宁馨觉得自己是。一个人的时候,或者穆梁丘偶尔打盹的时候,看着这个男人,不知不觉的就会流眼泪,发神经一样,可是止不住,然后擦了眼泪笑,笑了又哭,想起不短时间内的种种,看看肚子里的孩子,眼泪流着流着就笑。
才起了个身,气切的不行,倚着床头喘了一口气,宁馨坐好,拍了拍自己大腿“今儿不难受,你睡会儿吧,睡会儿我再叫你。”
穆梁丘松了口气,眨了眼睛摇摇头,“不了,一会儿你该下去吃饭散步了。”语气认真,没有抱怨,这个男人从来都是一板一眼山一样的,该是我担的责任,那就老牛一样的担好了,一点点不耐烦也没有。
“睡会儿吧,我还不想下去。”拿手指抚上穆梁丘的眼眶,宁馨有些怜惜的说,这个男人啊!
许是察觉出宁馨对自己的疼惜,穆梁丘也实在累了,最近难得看宁馨精神这么好,于是没能忍住,往下缩了缩,倚着宁馨躺好,伸手揽上凸起来的硕大肚子。
伸手给穆梁丘掖好被子,初时这男人还不时的睁眼睛,不大会儿就鼻息浓重,宁馨低头看靠在自己大腿上的男人睡脸,眼睫毛卷曲,黑漆漆的翘着,因了瘦了些的缘故,鼻梁更加高挺,嘴唇还是抿着,两只手揽着自己的大腿和肚子。亲近自己的时候,有孩子一样的依赖,还夹杂着些保护姿态,虚虚的摸了摸穆梁丘的侧脸,宁馨看自己孩子一样的看着自己男人。
宁馨有预感,自己快要生了,这是一个妈妈的预感。
透过窗帘看着外面的天空,早上的太阳还没有升起来,天空还是白蒙蒙的状态,宁馨目光放远,手无意识的摸着自己的肚子。怀孕到后期,脸上出现斑点,皮肤也不复往日的白嫩变得暗黄粗糙,人家说怀儿子丑妈妈,宁馨不知道这话对不对。
穆梁丘希望有个儿子,宁馨知道,因为从头到尾,穆梁丘都是以一个对待儿子的口吻跟肚子里的孩子说话。宁馨以为穆梁丘是传统意义的希望有个儿子,然穆梁丘实是因为有了儿子,这样生个宁馨一样的闺女时有个哥哥照顾着,
和穆梁丘有关的所有人都在等着宁馨肚里的孩子出生,熟识穆梁丘的人都知道这个孩子对穆梁丘意味着什么,仿佛有默契般,多方人马正在静等着穆梁丘做爸爸的时刻。
快到中午时,穆梁丘醒来了,这一觉睡得绵长,醒来时床上只有他一个人,心里一惊,迅速坐起身找寻自己媳fù的身影。卧室里静悄悄的,感受不到另个人的气息,穆梁丘心一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