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佟妃能教的,便都教给我了。”
灵珑噎了一下,本打算试探一下,未曾想过墨连漓竟然这般坦诚,索xìng直起身子,直截了当地问道,“墨连漓,除了鹂鸟的声音,佟妃可曾使用过旁的语调?”
墨连漓略微沉吟片刻,沉声开口道,“不曾。”
灵珑微微凝眉,鹂鸟的声音与呻吟声太像,若不是懂兽语之人,必然不会察觉其中的用意。想来佟妃本有提防,断然不会随意更改声音才是,可她模仿了鹂鸟以及与鹂鸟相似的声音,却硬是分辨不出那句话的意思。
灵珑颓然地躺回屋顶上,挥了挥小手道,“墨连漓,且回屋去吧,我不会待太久的。”
墨连漓微微点头,却在转身之际调笑道,“若然再感染了风寒,倒与本王无关了。”
灵珑看着那高大的背影消失,不由噘了噘嘴巴,染风寒,哼,她这般充沛的内息之力,莫说风寒之气难以入体,连体寒的痼疾也早已痊愈了。
灵珑麻利地起身,才要纵身跃下,那堪堪踏出的左脚却忽然顿住了。她将舌尖上叨念的句子一遍一遍地复述着,拼凑出来却是“乾帝危险,找师父”。
原来佟妃那句叮嘱不是鹂鸟的声音,竟是尝试着开口说话了。
灵珑握紧了怀里的瓷瓶,深深地叹气,没有舌头也可以开口说话的,只要内息之力充足便可。
经历今夜的事儿,灵珑自然知晓乾帝之于隐世家族的危险,可她要到哪里去找师尊呢?还有乾帝提起的女子,难道此次进宫参选的闺秀中,竟还有隐世家族的后人吗?若然有,到底又该是何种身份呢?
灵珑心中郁结,不由缓缓按压着突突直跳的天庭穴。可她到底懒怠回屋,竟是踩着飞仙步朝着靖王府而去。
靖王府的宫灯依然星星点点的亮着,墨连玦房内的烛火却早已熄灭。
灵珑旋身落在屋顶上,重重地叹了口气,马上要到丑时了,寻常人早该歇下了。何况,她见了墨连玦,也并不知晓要说些什么。
灵珑抱着膝盖坐在屋顶上,正在思索是否该喊了颜鹤现身喝上两口,便见穿着白色里衣的墨连玦,身形飘然地落在了屋顶上。
灵珑抬眼看着墨连玦,咬了咬唇,撇了撇嘴,随即便将下巴抵在了膝盖上。
墨连玦看着灵珑小可怜般的模样,顿时失笑,却是俯身朝着灵珑温柔地问道,“为何不叫我?”
灵珑缓缓摇头,不太想说话,却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墨连玦。他竟还没有睡下吗?还是被她扰了起来?
墨连玦勾唇浅笑,直接将灵珑掠进了怀里,随即皱眉问道,“去了哪里?为何有血腥之气?”
灵珑愕,逃避xìng地躲进了墨连玦的怀里。她从冷宫出来时,顺手便将染了血的衣衫和帕子拿到后山丢弃了。可习武之人对血腥之气颇为敏感,她浑浑噩噩地琢磨着佟妃的话,一时间倒给混忘了。
墨连玦见灵珑不愿多谈,又是那般恹恹的状态,索xìng叹了口气,直接揽紧灵珑的腰身,纵身起落间,转眼便回到了卧房内。
烛火渐渐亮起,灵珑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墨连玦却捏了捏她的小脸,轻声问道,“乏了?可要洗个澡?”
灵珑抬起胳膊闻嗅一下,随即便皱着眉头点了点头。可她想起水面上漂浮的断肢残臂,却又坚定地摇了摇头。
墨连玦为灵珑脱下了大氅,将她打横抱在膝盖上,揉捏着她的小身子低声道,“可是有心事?”
灵珑扑进墨连玦怀里蹭了蹭,未曾言语。
墨连玦却从她躲避的眼神中知晓,他猜对了答案,灵珑确实有心事。
墨连玦朝着虚空中打了个响指,颜松立刻出现在门边,隔着门板问道,“王爷,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