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挑眉轻笑道,“嗯,好喝。赶明儿我也要将埋在树下的梅花酒挖出来,倒要请靖王爷品鉴品鉴才好。”
墨连玦颔首,侧坐石桌旁,直接将灵珑揽到了膝盖上。
灵珑惊慌抬眸,但见墨世钧和孟之郎早已失了踪影,这才放心地靠在了墨连玦怀里,柔声问道,“可忧心?”
墨连玦将下巴抵在灵珑头顶,轻轻地点了点头,“嗯,忧心。权势争斗,自来便是百姓受苦。”
灵珑未曾言语,只揽紧了墨连玦的腰身,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少时,街道上隐约传来更夫的梆子声,灵珑慌忙从墨连玦怀里爬起来,扯了扯他英俊的脸庞道,“墨连玦,我要回去了。”
墨连玦深深凝眉,揽紧灵珑的身子不肯撒手,“多留会子吧?”
灵珑轻笑,用小指挑着墨连玦的下巴道,“靖王爷,本小姐命你立即送本小姐回府。若然再晚了,仔细冰儿姐姐状告你私会良家fù女,定要打断了腿脚拉去铜雀街示众呢。”
墨连玦挑眉,眼见夜色深重,到底不再挽留,抱着灵珑便跃上了屋顶。
璃园里静谧异常,西竹屋的烛光却依然隐隐约约地跳跃着。
灵珑从墨连玦身上跃下,朝着他挥了挥小手,抬起步子便朝着西竹屋而去。
灵珑掀了帘子推门而入,果然见灵暄云端着绣棚刺绣,而灵暄若早已睡倒在一旁。
芬儿警醒抬眸,灵珑立刻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即便指了指窗外。
芬儿会意点头,悄悄弃了半成型的络子,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门,看见窗台下那袭窈窕的身影,连忙屈膝行礼道,“芬儿见过小姐。”
灵珑将芬儿扶起来,悄声问道,“平日里,云姐姐多早晚睡下?”
芬儿抬眸看了看窗棂,悠然叹气道,“平日里约莫二更天,这几日倒是cāo劳得晚了些。”
灵珑凝眉颔首道,“芬儿,去灶上传一品鸳鸯汤,就说是本小姐要喝的。仔细服侍云姐姐喝了,今夜便不准再绣了。”
芬儿浅笑屈膝道,“是,多谢小姐,奴婢这便去灶上吩咐”,说罢,脚步匆忙地奔西跨院而去。
灵珑暗暗点头,对这般聪慧能干的丫头多了几许赞赏。她转身回了主屋,但见偏房的烛火亮了又熄灭,便知是冰儿在回应她,不由摇头失笑,推开窗户便跃了进去。
灵珑从书架上将《禹贡》翻找出来,约略浏览片刻,便找到了武城郡的位置,竟在苍玄的正中央,其下首位便是素有“苍玄粮仓”之称的南阳郡和渔阳郡。
灵珑重重地呼口气,如此说来,武城郡一旦溃堤,南阳郡和渔阳郡皆会受到牵连,影响的范围却不仅仅是几个郡守那么简单了。
灵珑将《禹贡》摊在书桌上,略显烦躁地在卧房内踱着步子,少时,似终于下定决心般咬了咬牙,推开窗户便跃上了屋顶。
月光渐渐隐退了,却堪堪露出半边角牙,与那漫天的星星遥相呼应,倒真真是夜观星象的好时机。
灵珑默默计算着武城郡在星空的对照位置,然后眯着眼睛研看,但见月亮在端门外遮掩了金星,缓缓运行间,距离西门却越来越近,她悠然地叹口气,轻点屋檐便飘落在院落里。
芬儿端着汤膳回来,但见一袭白衣白裙的灵珑忽然落下,立时吓得跌倒在地,好在她双手端得稳当,否则那汤膳定要洒了出来。
灵珑眨眨眼,忙将芬儿扶起来,关切地问道,“芬儿,可摔着了?”
芬儿虚软地起身,嘟嘴抱怨道,“唔,小姐,奴婢没摔着,奴婢是吓着了。”
灵珑尴尬地笑笑,拍了拍芬儿的小脸道,“且去吧。服侍云姐姐喝了汤膳,便早些歇息。”
芬儿忙不迭点头,慌手慌脚地奔西竹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