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惊愕,指了指冰儿,又指了指窗外,随后颓然地躺在榻上呻吟道,“冰儿姐姐,你夜间竟不睡觉吗?”
冰儿笑笑,她哪里是不睡觉,不过是警醒惯了,灵珑一起身她便知晓了。
冰儿不预解释,细细为灵珑盖好被子,吹熄烛火,悄声出去。
☆、128. 倒怕她嫁不成
翌日,天色尚未大亮,街头巷尾便开始流传着永安候府嫡小姐输给相府嫡小姐十万两银子尚亏欠五千两的事儿,打得永安候府措手不及。
永安侯府自有一番忙乱,奈何黄管家早已遁逃,方如烟想找人算账,再再也不能了,只得急慌慌地找永安候夫人商量对策。
就在京都热闹熙攘之际,太傅府的后角门上,却缓缓抬出一顶不起眼的小轿子,径直朝着太子府而去。
灵珑从落日崖回到璃园,尚未来得及梳洗,兰儿便沉着小脸进来,满脸不悦地说,“小姐,木枝来了,非要见您不可。奴婢说您懒怠见她,她偏不肯走,直挺挺地跪在院里不说,这会子竟还哭哭啼啼地闹腾,好不难看。”
灵珑眉梢轻挑,未曾言语,冰儿却推了推兰儿的肩膀嗔怪道,“兰儿,小姐这会子忙乱,哪儿有空闲见她。她若愿等便让她等着,过会子若得了绯浓的磋磨,只莫要怨恨他人的好。”
兰儿愣愣神儿,眨眨眼,随即便了然地缓了神色,倒也不着急出去应对,帮着冰儿一起为灵珑梳妆。
灵珑暗暗发笑,冰儿姐姐总是一针见血。木枝定是受不住绯浓的磋磨才跑来求助的,奈何她既跟了灵华非,便是舒墨阁的人了。莫说她对木枝本没有同情,即便真的同情,她也不好chā手哥哥院里的事儿,索xìng甩手不管了。横竖丞相府就这么大,想来绯浓有些耳风,到底会将木枝领将回去的。
冰儿和兰儿细细为灵珑捯饬妆容,灵珑倒也难得配合,主仆三人嘻嘻哈哈、玩玩乐乐好一阵子,到底还是听到了院里的声响。
绯浓将手臂搭放在蝉儿的手臂上,妖妖娆娆地扭着腰肢行来,见了木枝依然跪在地上,不由轻啐道,“呸,羞臊你个小蹄子。这般蓬头垢面的模样,也敢巴巴凑到小姐跟前儿来。小姐是仁慈,倒为妾身留了些脸面,若换了旁人,哼,看你这小蹄子还敢不敢闹腾。”
木枝横眉怒目地看着绯浓,到底不敢吭声。这些时日,她被磋磨狠了,见天被绯浓当成粗使丫头倒也罢了,竟连少爷的面儿也见不着。她受不住苦楚,百般思量下,捡着绯浓与灵华非腻歪的档口跑到了璃园。本想着舔着脸子求上一求,小姐定会心软,要了她回来。岂料小姐没见着,倒被绯浓抓个正着,她顿觉悲苦,嘤嘤咛咛地坐在地上哭着。
绯浓见木枝摆明了要撒泼,索xìng一个巴掌甩了过去,对着蝉儿吩咐道,“蝉儿,将木枝领回去,没得糟践了舒墨阁的名声。”
蝉儿略微迟疑,绯浓一个眼刀子过来,她便只得忍气吞声地将木枝拉了起来,捂住嘴巴便拖出了璃园。
绯浓讥讽地笑笑,将军府的人便如何,若忤逆了她,照样别想近少爷的身子。她傲然地扬了扬下巴,轻敲门扉道,“小姐,妾身是绯浓,特来拜见小姐。”
灵珑挑眉笑笑,将手里的果子茶放下,转脸吩咐道,“兰儿,吩咐传膳,顺便请绯浓姐姐进来。”
“嗳”,兰儿脆生生地应道,扭着小屁股便出去了。
冰儿敛了衣裙过来,自顾自地拿起梳子,温柔小意地替灵珑梳着发尾。
灵珑跳了跳眼皮,唔,这会子功夫,梳了怕有千儿八百下,若不顺滑,到底对不起冰儿的劳累了。她见冰儿这般兴起,索xìng轻眯了眼睛,慵懒了几分。
绯浓掀了帘子进来,见灵珑主仆皆面色淡淡,看不出喜怒,连忙屈膝行礼道,“绯浓给小姐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