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停地嘟囔着,“五百两,五百两,怎么是五百两呢……”
永安侯府的管家咬咬牙,从怀里复又掏出一张银票,递给福伯道,“福管家,老弟出来匆忙,便只有这些了,您给通融通融吧?”
福伯深深皱眉,朝着门口高声吩咐道,“东升,去璃园问问小姐,永安侯府送来的赌资可有银票不曾?”
东升响亮应道,前脚才刚跨出,永安侯府的管家却连忙抬手阻止道,“慢,且慢,这位兄弟且等等。”
他将福伯拉至一旁,从衣袖里再次掏出一张银票,可怜兮兮地撇嘴道,“福管家,老弟姓黄,本是上有老下有小的穷苦出身,好容易趁着年下没了这点儿银子,原打量为老二娶房媳fù,您高抬贵手,莫要尽数敛了去才好啊。”
福管家暗暗发笑,却将怀里的银票统统塞给了黄管家,横眉怒目道,“黄老弟,你打量老哥哥是什么人。莫说你这千儿八百的,就是万儿八千的银两兄弟也不放在心上。奈何老哥哥是管家,这银子少不得要点验清楚才能入库的。这样吧,黄老弟若急着回去,老哥哥怕要请家丁们一起帮忙,你看这?”
黄管家一听不要银子,忙将银票塞进了怀里,随意挥手道,“是,但听老哥哥安排。只尽量快些便是了。”
福管家微笑颔首,回身朝着东升吩咐道,“东升,带着兄弟们来点验银子吧。记住,火把照亮一些,银子要点清楚。这是咱们小姐与永安侯小姐赛马赢来的,莫要枉费了小姐一番气力才是。”
家丁们齐齐应声,声音之响亮,震得整条街道都听得到声响。
东升本就魁梧,但见福管家朝他点头,倒也无需指点,直接踩着矮凳上了马车,一把便将毡布掀了下来,急吼吼地招呼道,“兄弟们,点银子了。”
其他家丁有样学样,将其他马车的毡布也一一扯了下来,火光透亮间,永安侯府的标记清晰显现。
黄管家傻眼地站在原地,完了完了完了,小姐明日怕要杀了他。方如此想着,便见原本安静的街道上渐渐有人围拢过来。
东升见东海失手将银子掉在地上,颇为严肃地拍了拍他的脑袋骂道,“混账,小姐好容易赢了永安候小姐这般多银两,若失手掉了,小姐虽不会罚你,哥哥却不会轻饶了你,且仔细些。”
东海讷讷称是,果然变得轻手轻脚起来。
东升暗暗点头,不由朝着家丁们喊话道,“兄弟们,仔细些,小姐准备了宴席犒劳咱们,忙活完了便回后院乐呵乐呵。”
福管家失笑,这话必是喊给他的,唔,今日这事儿做得不错,喝喝小酒倒也并无妨碍,索xìng吩咐东江去灶上安排。
街上的人听得差不多,难免议论起来。有说永安候小姐败家的,有说永安候夫人管家不严的,当然,更多的还是夸赞丞相家小姐有本事有德行的,家丁们做活计竟还有宴席吃,言语间皆是艳羡。
自然也有人提出疑问,可那装银两的马车分别便是永安侯府的,若不是赌输了,何故半夜三更押送银两,定然是觉得输钱丢脸才不得已而为之。
世人皆有自个儿一套说辞,说服自个儿也说服旁人,一会子的功夫,街坊邻居们便达成了共识,只待明日一早便将这消息说道与别人。
黄管家悄悄远离了人群,但见头辆马车已清点完毕,家丁们也将银两卸了下去,忙翻身上马,遁逃而去。还好他没有签卖身契,还好他才没下了五千两银子,唔,还是赶紧带着妻儿逃离此处吧。
福管家见黄管家跑了,找了个赶车的小厮问询道,“小哥,我且问你,这银两可是你们管家亲自点验的?可点验清楚了?”
那小厮下意识地点头道,“是,全是黄管家点的,本来是十万两,可是来时的路上,黄管家去了趟汇仁通,兑了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