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一边自顾自喝酒的林清斯,竟然紧张了起来,“对了,师兄,你别喝那么多,这杏花酒,百年也才酿了那么多,你喝了我该怎么办?”
林清斯听了反而喝的更加起劲了,“不是你说要拿出来安慰我的吗?自然这酒就是我的,我想怎么喝就怎么喝,再说,你那种身体,喝什么酒,小心再犯病。”
“那病已经很久不犯了。”
“我是大夫,我说了算。”说罢,林清斯便将酒盅中的就尽数喝完,一滴都不剩下,“好了,现在这些你再怎么说都无济于事了。”
这杏花酒是收集了百年清明那日初开的一朵杏花,与那日初落的第一滴雨水所酿造而成了。花了这么多功夫,最终也只能够制成这么几口,如今却全数落到了林清斯的腹中。
“我的师兄那。”穆付怀心痛,早知道就不应该拿出来的,不过庆幸的是,他还有更早的杏花酒。
“你身边不是有酒吗?别小瞧了这凡间的浊酒,你当年也是沉迷过的。”林清斯走到穆付怀的身边,将穆付怀身边的酒一口饮下,然后将自己怀中一个小酒壶中的酒倒了竟如,“不过此时,你还是喝喝我配制的yào酒吧。”
穆付怀无奈的接过酒杯,将其微微的靠近唇边,轻轻的抿了一口,“好苦啊。”
“那是自然,这不单单是酒,还是yào,良yào自然苦口。”
这yào酒是林清斯特意为他调制的,穆付怀心里明白,也不好抗拒,忍过苦涩,将其一饮而尽。
“对了,你们两个,”穆付怀突然朝向白苍海与白苍山,“知不知道被跟踪了?”
“苏衍吗?”白苍山猜测道,他们的周围肯定会有人跟踪,但若是暗夜的人,穆付怀是不会提及的,那便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苏衍在跟随出巡队伍时,误打误撞在扬州遇见了他们二人。
“我受人之托,不好再向他出手,接下来便需要靠你们自己,这是我最后一次提点,你们还需好自为之。”穆付怀并不担心苏衍会杀了这两人,他当年的预言并非是戏说之话,这两兄弟必定只有自相残杀这一条路可选择。
白苍海突然跪在了穆付怀的面前,穆付怀已经了然于心了,果然他最终还是选择了这么一条道路。
“还记得当初我与你说的话?”穆付怀背过身去,闭上了双眼。
“六叔教诲苍海紧记于心,只是我之所求亦是坚决。”
白苍山不知白苍海与穆付怀之间到底说过些什么,他看着跪着的白苍海,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感觉下一刻自己就会失去面前的这个人。这种情感越来越强烈,白苍山终于控制不住,将白苍海拉了起来。
“六叔,我们今日就不多加打扰,这就告辞。”
话还没有落下,白苍山便拉着有些不知所措的白苍海跑出了船舱。刚刚踏出,他便后悔了,这可是在西湖之上啊,他们应该怎么离开呢?
林清斯知道穆付怀的顾虑,“你觉得这两人到底是谁先死呢?”
见穆付怀不言不语,林清斯又补充道,“你定然窥探过他们的命数,不可能不知道结局。”
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恐怕就是林清斯了,穆付怀正如他所言,从这两个孩子一出世,他便知道了结局,这三十多年来的,他曾经想要试图改变,可仍旧踏入了原本的路途。
是啊,他早就应该知道,自从师父离世之后已经四百多年了,他何尝未曾想过改变某些人的命运,可最终哪一次有成功过。
“你无法阻止,就让他们自己去选择,至少那样他们还能够无怨无悔,”林清斯又为穆付怀倒了一杯yào酒递给了他,“你无需将这些责任强压于自己的肩头,你需要明白,我们与师尊不同,并非能够做到真正的绝情。”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