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逄帅,现在除了后怕还是后怕,虽然他向来心粗,但此时也不得不多想,万一朵来多要是出了事,他怎么和老朵交代?三代单传的独苗险些就让他给祸害了,如此一来,逄帅便有了别的心思,可见由这件事产生的连锁反应有多大。
朵来穿着裤衩和花旗在后面说笑的时候,逄帅脱了衬衣,搭在船沿儿上晒着,脸色凝重也不说话。此时小船已经被庄肴停靠在一处阴凉的地方,从兜里拿出烟递了过去,小声说:“咋不说话了?”
逄帅接过烟,叹气道:“来财儿没爸没妈,就一个爷爷,今天要是出事了,我怎么跟他交代?”
庄肴见他认真了,安慰道:“你不是第一个跳下去了吗,而且……”庄肴回头看了眼朵来,笑道:“这小子都没往心里去。”
逄帅苦笑道:“你当他自己不怕啊,其实怕的不行,他这么做无非是因为我。”
庄肴皱了皱眉,明白了逄帅的意思,啧了一声:“哥们儿,我觉着你这可有点儿自作多情了啊。”
“就当自作多情吧。”逄帅狠狠吸了一口烟:“我算他吗的看明白了,自己就是个孬种,一天天还以为自己多牛逼呢。”
庄肴头回见到逄帅自嘲,无奈的叹了口气:“那你啥意思啊?往后保持距离?我看他那样的,万一以为是他把你吓到了,得老难受了吧?”
逄帅心里烦乱:“操,我都不知道该咋办了。”
后头,朵来和花旗趴在船沿儿上往水里看着,眼角的余光却始终看着逄帅,自打上了船,逄帅确定自己没事儿之后,便再没和他说过一句话,反而脸色沉重,像是有了心事儿。
“我肯定这水底下有不少的手机相机。”花旗指着水里傻笑着,可话一出口却没等到朵来的回应,花旗这才仔细打量着朵来,见他目光落在逄帅身上,便忍不住凑了过去,小声道:“想啥呢?”
朵来回过神儿,担忧道:“我咋感觉逄帅不高兴了呢。”
“有吗?”花旗伸长脖子仔细观察了两眼,别说,逄帅那张脸还真是跟别人欠了他钱似得,花旗装作没看出来,安慰道:“他就那德行,估计是心疼你呢,万一你有个好歹的,他可咋办。”花旗眨着大眼睛,一副天真的模样。
朵来担忧道:“可我觉着不是这么回事儿啊。”
“你可真逗,总想那些干嘛。”说着,花旗站了起来,掐着要说:“哥,咱们划起来哎,我要去那边的凉亭玩捞鱼,速度划过去。”
庄肴叼着烟:“得,想歇会儿都不成。”说着,庄肴从船里拿出备用的船桨给了逄帅,小声道:“你和来财儿的事儿我插不上嘴,但我得跟你说,要保持距离可以,别太明显。”
逄帅紧皱眉头,接过船桨和庄肴开始划船。
船很快靠近了南湖的凉亭,上了岸,花旗拽着朵来冲了过去,两人拿了网开始捞鱼,玩到兴起时,花旗回身招呼庄肴一起玩,庄肴倒是乐呵的答应了,手把手和花旗玩捞鱼。此情此景,朵来羡慕的不得了,想也没想回过头就对逄帅说:“哥,你也玩呗。”
逄帅一愣,笑了笑说:“你玩吧,我看着就行。”
朵来心里咯噔一声,顿时蔫了个彻底,回过身时,他早已没了捞鱼的心思,拿着网兜在水里乱拨弄。
逄帅从背后看着朵来,也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他很想走过去陪他一起,可到最后他也没能迈出那一步。
捞鱼结束,花旗可谓是满载而归,那一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