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凡是遇到这样事情的都得藏着掖着,找老师偷偷说一声回家就是了,可朵来是谁啊,大摇大摆回了教师,脸不红不白的来了一句,老师我想请假,我拉裤兜子了。
就是这么一句话,伴随了朵来半个学期。
往事历历在目,可现在和逄帅的事儿一比较,连个屁都不算。
逄帅背对着朵来,拿起水舀子又是一瓢冷水顺头浇了下去,抬手从脸上抹过,追问道:“有话说有屁放,爽快点儿行不?”
朵来不禁咽了咽口水,两眼一闭便要脱口而出。
“朵来啊……”
老朵的声音从梯子那边儿传来,朵来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从木屋里探出脑袋喊道:“咋了?”
“油茶面我给你们冲好了,放梯子上了啊。”老朵吆喝道。
“知道了。”朵来缩回脑袋,快速替逄帅打了肥皂:“哥,你赶紧洗啊,我去把油茶面端上来。”
老朵刚才这么一打岔,逄帅自然也忘记追问朵来刚才要说什么了,唔了一声后再次舀了一瓢水,顺头浇了下来。
朵来出了木屋,说不出心里是啥滋味,总之就是轻松和失望交替吧。
逄帅洗完澡,光着身子跑了出来,猫着腰说:“好家伙,小风一吹倍儿凉爽。”说完还不忘晃晃腚,身前那一串也跟着晃悠了起来。
朵来偷瞄了两眼,直觉着口干舌燥。
逄帅嘶了一声,抱着肩膀盘腿坐在朵来铺好的被褥上,拿过毛巾被往肩膀上一搭:“离老远就闻着香味了,赶紧让哥尝尝。”逄帅顺手抓了一把毛,像是甩掉了上面为擦干的水。
朵来哪里敢怠慢,端过一碗油茶面送到他跟前:“晾了小半会儿了,还烫着呢,慢点儿啊。”
逄帅砸吧砸吧嘴,端过来后低头嗅了嗅:“香,真香,多少年没喝过了。”逄帅如同喝粥一般,沿着碗边儿轻轻吐噜着。
朵来呲牙傻笑:“老朵每年都炒,还有呼苞米,一样不带落下的。”
逄帅边喝边羡慕道:“我爷咋就对我不好呢,一见到我就烦的不行,打小连根美登高都没给我买过。”
“真的啊?”朵来眨着眼睛,很是心疼道:“明儿我让老朵给你买去,买一箱子放冰箱里,想啥时候吃就啥时候吃。”
“操,你当我小孩啊?还吃那玩应。”逄帅腾出右手给了朵来一拳,继续说:“不过你要真这么想,那哥也就不推辞了。”逄帅低下头,又吐噜了几口油茶面。
朵来此时此刻终于体会到稀罕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了,他相当稀罕逄帅现在这样子,稀罕的不得了。
逄帅察觉出异样,抬眼看着朵来:“你咋这样看着我啊?后悔了?”
“啊?”朵来一愣:“咋可能,明天我就去啤酒厂给你批发去行不?”
“德行吧。”逄帅闷头将半碗油茶面喝光,拍了拍肚皮说:“舒坦了,睡觉。”逄帅把碗扔到一边,躺下去的时候将枕头对折放在脑袋下面:“哥现在才明白,以前那日子都他吗的不叫日子。”
朵来边收碗边问:“那叫啥?”
逄帅斜眼一笑:“混,就是他吗的瞎混。”逄帅长吁一口粗气:“现在算是明白了,过日子,还得你这样的,瞧瞧……”逄帅指着周围的花花草草,眼神儿却是看着夜空:“以前从没有过。”说完,逄帅满足的咂咂嘴:“睡觉,明儿早起。”逄帅似是习惯性的伸出手,自然的占据了朵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