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我压力更大了。
我们拿的是大床房,小男孩躺在中间,毛敏和肖三酒一左一右并排躺好,小女鬼面对面飘在弟弟的上空,晏庄把一粒红色的药丸给小男孩含住,我往房间的所有角落都滴上血,还在床边布置了一个最简单的防御阵,一切准备就绪了。
一进入节奏,晏庄就顾不上理我了,先拿刀在毛敏的四肢和躯干上划开十几道血口子,又同样把肖三酒的伤口弄开,然后掏出一支虫笛,坐在床边呜呜吹了起来。
虫笛声响,小男孩像被电击了一样身体剧烈弹跳起来,我看着他嘴大张着脸完全扭曲了,可嗓子里只发出一点气音,这种叫不出来的痛苦,让我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突然虫笛发出一声尖锐的厉啸,小男孩一蹬腿,他的魂魄直接脱离了肉体,基本处于无意识的状态漂浮着,被小女孩一把抱住锁在怀里。
我心里一紧,魂魄出窍,孤魂野鬼要来了!
“咚咚咚--”
门外传来缓缓的敲门声,我还以为是李金阳他们在外面等急了想进来,我眉头紧缩的冲外面喊了几句,没想到敲门声继续,而且越来越重,最后完全是在砸门的感觉,老式的插销一阵抖动,我急了,冲过去把血点在锁头上,外面果然传来一声惨叫。
“咚咚咚--”
大门的敲门声停了一瞬,可浴室、衣柜甚至落地窗都传来了敲击的声音,我退到床边拉开落地窗前的窗帘,外面密密麻麻站满了鬼影,最前排的脸一张张贴在玻璃上,像挂满了面具的墙,贪婪的看着小男孩的身体。
我汗毛全竖起来了,心慌的往我滴血的地方看去,血迹竟然在慢慢消退,像被什么擦去了一样。孤魂野鬼的数量太大了,这么点血根本拦不住他们!
一种结冰的声音刺啦刺啦的响起,我猛的回头,房门的四个角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挂上了一层白霜,房间里像开了空调一样,温度骤降,晏庄被冻的哆嗦,吹虫笛的声音都在颤抖。
我在房间里到处跑,把血重新滴上,可慢慢的,血迹消失的速度越来越快,我的心一点点被提了起来,突然浴室门“嘭”的一声被撞开,一个浑身是血的干瘪老头四肢着地疯狂的向床边爬去,我还在落地窗这边补血,竟然一时拦不下他!
就在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懵了的时候,躺在床上的肖三酒飞快抽出陌刀向老头射出,陌刀稳准狠的把老头钉在了原地,我连忙扑上去死死地把伤口按在老头脸上,咬牙切齿的把他“烫”死了。
弄死了老头,我感激的回头看向肖三酒,他牙咬的咯吱作响,躺在床上抽搐着,蛊虫在他露出来的皮肤下蠕动着爬来爬去,带起一道道凸起。
蛊虫在抗拒虫笛的召唤,拒绝从他身体里离开。
我茫然的看向毛敏,她身体已经肿了一圈,像泡久了的浮尸,又像发过头的面团,一条条蛊虫像被挤出来一样,从晏庄划开的伤口中慢慢的流出,又拼命的想重新钻回去。
拼命吹虫笛的晏庄已经顾不上看我了,紧绷的脸颊抽筋一样的抖动,连换气都要卡准时机,脸早就憋的一片通红。
我没谁可以依靠了,他们都把命交到我手里,在靠我保护。
胸腔里的心剧烈的跳动着仿佛要蹦出来了,我捡起肖三酒的陌刀,发狠的在手臂上拉了两条十多厘米长,深可见骨的伤口。血汩汩往外冒,像水龙头被扭开了一样快速的喷出。
我垂着手任由血滑下,差不多到指尖就挥手把血甩出,一道道的泼撒在床的周围,恨不得把地毯都润湿了。
小女鬼抱着弟弟没有意识的魂魄瑟缩在床头,她也是厉鬼,被我的血包围着就像落进硫酸池中间的孤岛一样惊恐。
不知道撒出去多少血,我手臂的皮肤紧绷绷的,一些残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