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提议,其实也具备尝试的可能xìng,不是吗?
在她微微点头的刹那,她明白,促使她点头的理由,或许,都不是真正的理由,真正的理由仅是,她的逃避。
也在她点头的刹那,他松开她的手腕,但,并没有更多的动作,仅是淡淡地道:
“你再休息会,晚餐,陪我一起用。”
得到她的应允后,他恢复素来淡寡的样子,只闭上眼睛,趴躺在床上。
她起身,替他拉上厚重的窗帘,室内陷入一片漆黑后,他背部白色的绷带却是不容忽视的。
是为了她,所受的伤。
所以,即便是还,也好。
走出门去,萧未央却是站在门外,见她出来,微微一笑:
“不管我先前对你有多少成见,你对我有多少成见,谢谢你安下心来照顾我哥哥。”
又是安心,当然萧未央言辞里指的什么,她听得明白。
“这些,jiāo给他们就行了。”萧未央吩咐出这一句,早有侍应生上来,将夕雪手上的托盘接走。
“我看你气色也不好,去休息一会。这里,有我照看着就行。”
“嗯。”夕雪终是应了一声,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她的房间和萧默澶之间隔了一间,现在,中间的那扇房门忽然打开,出来的,正是皇甫奕。
看到皇甫奕,想起曾经绑匪的那个电话,她的步子做不到镇定自若地走过去。
因为,脑海中的思绪被勾起。
难道,真的是皇甫奕接了电话,故意不给赎金?
毕竟,在婚礼那日,皇甫奕说的话,犹在耳。
仇恨,能令她做出那样发指的报复,皇甫奕是否也会因为仇恨去做出那些事呢?
是他?是他?
她不愿意继续想下去,倘若真是他,那么,萧默澶会做出处理,而不再是她。
避似地朝自己房间走去,关阖上房门后,才发现自己的心跳得很是厉害。
是为了那一人吗?
哪怕,萧默澶那样,她的心,除了担心,都过于平静了。
反咬了嘴唇,她不让自己多想,扑到床上,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强迫入眠。
晚上的时候,是侍应生的电话让她醒来,说萧先生在等她用晚餐。
她匆匆起来,简单洗漱,走出门去的刹那,却是烦乱地看了一眼当中那扇门,所幸,并没有打开。
她很快地走过去,萧默澶的房门是开着的。
此刻,在他的床边,特意放了一张圆桌。
圆桌旁,chā着盛开的白色玫瑰花。
是因为埃及没有木棉花的缘故,所以换了这些花吗?
她收了思绪,走进去的时候,萧默澶微侧了脸,他的气色,经过一天的休息,看上去好了很多。
“坐。”甫启唇,他的声音仍是淡淡的。
似乎,下午他对她说的话,不过是场幻觉。
如果真是幻觉,那该多好呢?
她坐到圆桌旁,按照中午一样,才要端起一碗饭,喂他用下,他却略摇了下头:
“你也一起。”
简单的四个字,她并不把手收回去,只将佐菜拌在饭里,递到他唇边:
“你用一口,我再用。”
“呵,当哄小孩呢。”语音听上去,他是在笑,可他的薄唇边却是一点弧度都没有的。
依旧,是那无可名状的压迫感。
“就当是吧。”她见他张开口,小心地把饭喂进去,放下勺子,自己才用了一口粥。
“不喜欢喝这种粥?”
只从她的脸部表情,他似乎就瞧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