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扶起他,将他的手绕过自己的肩膀,就这样扶着他,根据指南针指示的方向,朝前走去。
现在,对他们来说,最可怕的,并不是二鹰的出现。
而是,以她的力气是否能撑下去,一直到,有人发现他们,或者,发现绿洲。
日头很快就晒了起来,他的重量压在她的羸弱的肩膀上,她每一步走得,都和灌了铅一般。
可,不管怎样,她不能撇下他不管。
只靠着毅力支撑着微薄的体力,但,毅力再如何坚强,体力却是渐渐地消耗殆尽。
脚步再也跨不出去,每一次的呼吸都好像压着一块石头一般,她站定,想喘口气,突然间,看到远处出现骆驼的模糊身影。
她以为是幻觉,似乎是在她已经没力气支撑下去前,出现了幻觉。
她闭上眼睛,过了一会,继续朝前望去时,却是真真切切看到骑骆驼的人,影子越来越清晰了,她想大声呼喊,但,她的喉口仿佛被什么堵着,只能喊出很低哑的声音。
可,这或许就是他们唯一能得到救援的机会。
她用力喊着,试图冲破喉口的淤堵,只觉到喉口有一阵血腥气涌上,随着这血腥气涌上,那声音终究冲破了出来。
或许,骑骆驼的人循声发现了她们,也或许没有。
在意识失去前,她扶着萧默澶,尽量缓冲跌倒的速度,最终,仍倒在一片黄沙中,脸颊最后的感觉,是黄沙炙热,身体,却好似被抽干了所有水分和力气……
萧未央走在酒店的走廊中,高跟鞋发出很清脆的声音,她尽量减低高跟鞋的回声,再往前,推开一扇古朴的木门,正中的床上,趴躺着的,是背部缠着厚厚白色绷带的萧默澶。
此刻,他就这样睡在那,看上去,安静平和。
可,他的背部在之前被砍了很深的一刀,倘若在沙漠里,再晚一步被采苁蓉的牧民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源于,失血太多,已经引起了休克。
不过幸好,老天保佑,不仅让牧民发现了他,牧民根据夕雪的意思,也很快到OASIS酒店,找到了她。
起初她是不信的,因为,这道喜讯来得太过突然。
但,当她的车子抵达牧民的住所,看到脸色灰白的萧默澶时,那些不信只化成没有办法止住的眼泪。
彼时,没有离开OASIS酒店,是正确的,至少,比在四季酒店,更快让牧民找到。
现在,她坐到萧默澶的身旁,她从来都坚毅的哥哥,又一次受了伤。
她本来以为,自从那个女人不在了以后,再没有人能让萧默澶受伤,但,显然,她的以为只成了自以为是。
自从遇到夕雪以后,她有太多的自以为是了。
不过,至少,夕雪不会再和她争皇甫奕了。
因为,她看得出,萧默澶的刀伤和夕雪脱不开关系,毕竟,夕雪毫发无损,只是体力透支,如今,暂时休息在另外一间房中,吊两瓶葡萄糖,也就恢复了。
思绪纷纷中,床上趴躺的萧默澶动了一动,接着,他睁开眼睛,侧了下脸,即便失了那么多血,他的神色仍没有丝毫的萎靡:
“未央——”
语调低缓地唤出这句话。
她半蹲下身子,这样,能使她看得更清楚萧默澶的气色。
“哥哥,好点了吗?”
对于前因后果,牧民是说不出所以然来的,她也还没有去问夕雪。
对她来说,只要哥哥安然无恙就好。剩下的,萧默澶要她知道,自然会告诉她。
她愿意听的,或者,不带任何保留去相信的,也仅是萧默澶口中说出的话。
“没事了——”萧默澶的手试着抬起,宠溺地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