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
这些,都是痛苦的过去,所以,他如果以为,她为的,只是替夕正报仇,那是错的。
她为的,是她的哥哥。
在她被他强暴后,他把她遗弃在了海边的沙滩,彼时,她是想寻死的,可,找了她一夜的哥哥及时出现,使得她没有死成。
但, 正由于找了一夜,哥哥带她回家时,却发生了车祸。
那辆泥头车从正面直冲向车子的镜头,至今定格在了她的每个噩梦中。
漫天的血,温热热的从她的脸颊滑下,不是来自于她的,是来自于哥哥的。哥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一切危险,给了她生的希望。
本来,哥哥应该能避免这场车祸,可因为寻找她耗费了一夜的时间,加上忧心忡忡,哥哥的精神状态是很差的,但,在最后关头,哥哥却是保护了她,让自己那侧被泥头车狠狠撞上。
被泥头车正面撞上的后果是惨烈的,她永远忘记不了,哥哥死去时候的惨状,也忘记不了,夕正因为这件事,对她的绝情。
她有什么错呢?
彼时的她,除了叛逆之外,有什么错呢!
可,说到底,都是她的错,这场孽缘带来的错!
现在,她轻轻笑出声,原来,笑,有时候比哭更加难听,带着粗噶的音质,是眼泪堵住的回响:
“你以为,我会健忘,或者冷漠到,忘记我哥哥的死吗?夕雪,我就是要吸干你所有的血,来祭奠我哥哥。”
他清楚她原来的名字,夕正唯一的女儿——夕亚。
可,那个名字,确实曾有一段时间,是他的梦魇,梦魇的源头,是罪恶感。
这七年来,不止她,连他都承受着难以言说的罪恶感。
此刻,他站在那,语调愈发沧涩:
“我和你的孩子,都已经没有了,这,难道都不够吗?”
孩子?
又提起了那个孩子。
他真的就以为,她冷血到如此吗?
“你不配提那个孩子,那个孩子是因为你才没有的,不是因为我。”
这是实话,是她目前唯一能说的实话。
如果不是因为他,萧未央何至于要推她下去呢?
可更多的实话,她说出口,恐怕只会沦为别有用心的谎言。
“如果这些都不够,我用再尽我所能来补偿你。”用那残存的情分,说出这一句。
在放下曾经难以放下的东西后,他一直是希望能挽回什么,就如同百里楠所说的那样,因为珍视,所以放弃其他。
而如果她愿意,一切是能够从头开始的。
“你怎么补偿?你能够补偿的东西,只有钱,你现在还有钱吗?况且,不是任何东西,都能用钱来补偿的,命,就不能!”
“是,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但,你不必要依靠萧默澶,再让我输得更惨,除了你之外,没有什么是我输不起的。”缓慢地说出这句,他看到,夕雪站在那,仿似在笑,可那笑意是虚浮的。
“真好听,我不要再听了,你把我带到这,你说,萧默澶会怎么想呢?不用我倚靠他,他都容不下你了。而我在报仇后,为什么要拒绝嫁给他呢?”
这句话,有多少口是心非,只有她自己清楚,而她不会让他知道。
报仇过后,心境的荒芜,是她始料未及的。
原来,在那一年的朝夕相对,在那些步步攻心的谋算中,她的心,却早失落在了谁的温柔中,背弃了最初自以为最坚硬的冷漠。
“原来,无论我再怎样做,你始终不会有所改变。”皇甫奕的脸色从黯淡瞬间变得冷峻起来,“夕雪,如果说我欠你人命,那,你也欠我一条人命,我为我做的错事赎罪,你也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