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后桌的郭士继传作业时,总是发现郭士继用力的盯着自己,简直要把自己凿出一个洞来,“喂,你到底在看什么啊”林以家终于忍耐不住直接发问,“看你啊”郭士继笑嘻嘻的,一只手却不知不觉的抚上林以家的手背,在那一刹那,林以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受,这感受里夹杂着惊讶,恐惧,以及深深的厌恶感。她啪的一下抽回了手,“你神经病啊!”
小林以家不明白,明明都是肢体接触,为什么此时此刻自己却有那么大的想要抗拒的反应,她转过头时,脑海里还是郭士继的脸,那意味不明的微笑,以及手心抚上手背毛孔战栗的感觉,林以家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她几乎要吐了出来。
年幼的林以家从那时候开始和男生疏远,并积极的投入了女生的小圈子,她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可一个瘦瘦小小的郭士继让她恐惧了,她发现在女生堆里就永远不会有这种困扰,尽管她始终不习惯小女生之间牵手挽手的亲密,但至少这不会让她恶心。
班里男生捉弄女生的方法永远是那么几套,抓马尾辫,起绰号,还有就是用各种长得恶心的小虫子吓唬女生,而且有一个奇怪的规律是,越是漂漂亮亮娇滴滴的小姑娘就越容易受到欺负,几乎每天都会有一个小弟泪眼汪汪楚楚可怜的向林以家诉苦,于是原本顾及曾经称兄道弟的情谊的老大林以家觉得不能再袖手旁观了。午休时间,当她看到轻声细语的小黄鹂可怜巴巴的求后桌男生将自己的字典还给她时,林以家终于按捺不住了。她像个解救美人的英雄一样冲到黄黎后桌前,拿出曾经拍卡牌的手劲啪的一掌砸在课桌上,“喂,宫见,快把字典坏给小黄鹂!”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林兄弟吗,别为了女生伤了兄弟义气,我就是不还了,怎么滴,”宫见yīn阳怪气的说道,惹的他身边看好戏的一帮小啰罗们一阵哄笑。
如果说林以家是女生们的老大,那宫见则是男生黑暗势力的头头。此人长得倒是白白嫩嫩,唇红齿白好皮相,偏偏是个最爱调皮捣蛋恶作剧的,他在男生团体中素来以足智多谋,口齿伶俐出名,再加上成绩不错,处事圆滑,在班级里担了个班长的职位,接着以干部名义召集了底下一帮狗腿子。
“滚,别和我扯这些废话,你还是不还!”林以家惯不会和别人打口水战,只想探明对方态度,好速战速决。
宫见对于林以家的了解基于曾经处于一个阵营的经历,他觉得自己堂堂一个班长怎么能被一个小丫头夺去了志气,虽然这个小丫头比他还高半个头,正所谓输人不输阵,更何况这些丫头们大多是一个路数,骂人尚且骂不周全,且意志薄弱,通常骂着骂着就自己哭了。
“我说了,不还,你要怎么着?”
轰的一声,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林以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双手往前一送,于是,班长同志的课桌就这么被推到在地,抽屉里的书哗啦啦的散了一地,更狼狈的是放在课桌边缘的墨水瓶砸在了地上,在清脆的玻璃碎裂声的伴奏下,飞溅的蓝色墨汁泼上了宫见的白色T恤上,宫见其人,除了善于动口以外还有一大特点就是爱洁,大约是为了衬托他那张白嫩似豆腐的小脸,他最喜欢穿白,将自己捯饬出一幅人美心善的优生模样,平日里洗手洗三遍,衣服一日一换,哪能受得了今日之辱。
于是,素来爱将君子动口不动手挂在嘴边的宫见同志终于发火了,“你。。你。。”他几乎气的说不出话来,愤愤冲出教室,将手中那本字典从二楼走廊上扔下,黄黎原本也和大家一样陷于震惊中无法自拔,当看到班长拿着自己的字典气冲冲的走了出去后,才慌慌张张的追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又哭哭啼啼的回来了。等她跑下楼时字典已经被不知是谁捡走了,一本字典对于其他同学可能不算什么,可黄黎家家境不好,她又怎么找的出理由再让妈妈给自己买一本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