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隆咚的环境中。总是自己要吃亏些,不如暂避锋芒再觅良机。此念一起,便迅捷地弹身而起。向着另一个方向隐去。才刚起身,又是一刀夹杂着风声向着他的后脑竖劈下来,大开大阖,似是在何处见过此种刀势,安六心回电转间,疾声喝道:“小三儿!”
对方的刀势果然缓得一缓,却并不回答或是停手,一刀收起,另一刀又横劈过来。对方这是要置他于死地了!安六再不敢大意,就地一滚,险险避开,在墙边摸着了一根早就看好的包铁皮的门闩,抱持在手当成大刀,向着对方猛力砸下。
一声闷响,门闩与长刀相击,虽不能压下半分,对方的长刀却也不能再进半分。“小三儿,你拿着长刀,我拿着门闩,你不能奈何我,我亦不能奈何你,所以还是你输了。”安六低笑起来,月色渐明,月光自长刀之上缓缓后移,渐渐照在张仪正略显苍白的脸上。
双眉紧锁,神情略带戾气,是找女人找疯了吧?安六含笑打量着张仪正的神情,轻声道:“小三儿,不是我。这房里另有其人,你不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吧?”
张仪正冷冷地道:“你如何会在这里?”
安六狡黠地反问道:“你又如何会在这里?”
张仪正缓缓收起长刀,安六也趁势收起手中笨重的门闩。张仪正严肃认真地道:“我若真想杀你,你还是得死。”安六也认真地点点头:“但你此刻不想我死。”不然怎么打听许樱哥的下落?
张仪正左右看了看,低声道:“她呢?”
安六摇头:“不知。我追她入内,失了影踪。”
“狡辩。”张仪正咬牙,眼里似是燃起一簇鬼火,安六冷笑道:“我可没对她做什么。纯粹就是好意。她不信我,怪不得我。”
张仪正冷笑:“信你才是自寻死路。”
安六讽刺道:“若信你是活路,你怎姗姗来迟?”
张仪正大怒:“离她远些。”
安六恶dú道:“活人自是要离死人远些的。我再喜欢她,总不能活着就跑到地下去陪她。”
二人同时再举起手里的武器,却不是向着对方去的,而是朝着暗影重重的帐帷深处扑去,长刀挥落无数的破旧帷幕,激起灰尘阵阵,门闩砸下,将地砖砸得一声闷响。一条人影弹shè出去,三转两转,冲破一道破败的雕花门扇,转瞬间便不见了影踪,地上只剩了一盏被踩烂的灯笼。
张仪正与安六对视一眼,不假思索地并肩冲了出去,然后分开,两面夹击,再次会面,却只看到对方凝重的脸。沉默片刻后,张仪正道:“你最后一次看见她是在哪里?”
安六指指前方:“那边,她是向着这里面跑进来的。我听见此处有声音,本以为她会在此,谁知却不是她。”
张仪正收起刀,沉默地继续往前而行。安六在他身后道:“你不杀我了?当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张仪正回眸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今夜杀不了你,也不是来杀你的。”
安六笑了起来:“小三儿,你迟早有一日要杀死我的吧?”
张仪正反问道:“你呢?”
安六摸摸下巴:“不告诉你。”
张仪正转身继续往前走,安六在他身后喊道:“刚才那个真不是你们的人啊?你们一共进来多少个人?我该走哪边?不然。我们合作?”
张仪正不理他,脚步越来越快,很快便走得不见影子。
安六无所谓地低头看了看腰间袍子被割破的大口子,转身自进了正殿。许樱哥便是消失在此处的,他就不信一个大活人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不见,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传言中,这宫中有密道,可否就在此间?
含章殿内。红素姑姑扶着许樱哥往里走。低声道:“夫人怎么回来的?三爷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