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天天跑斯泽那念书准备考试呢!”
冥王点了点头认真地听着,像是很感兴趣的模样,这时又听毕遴道:“更巧的是,无墨在凡界借用的身子便是那姑娘的邻家大哥,有一回无墨试图对她施展摄魂术,那姑娘虽然魂魄受到了动,却也是毫发无伤……”
冥王一听无墨曾经对许格施展摄魂术,不由眼神一凛,吃惊道:“他对那姑娘施展摄魂术了?”
毕遴点点头,道:“嗯,不过没有成功,後来那姑娘硬是撑着到了斯泽那才昏过去,我恰好也在,便替她将魂魄安好了。只是不知怎地,斯泽一直说无墨肯定会再次找上小姑娘,所以他就把自己的冰魂玉送她了,算是一层保护。”
冥王听完垂下眼眸,紫色的眸底深不可测,似暗暗流转着几许令人捉摸不透的神色。
灵玉後人……
他忍不住无声地笑了下,面上神情有些怅然。
世上竟有这种巧合?看来某些人的缘分,该来的怎麽也躲不掉……
即便那是孽缘。
一旁的毕遴没有察觉到自家上司的异样,仍旧兀自皱着眉说道:“不过这斯泽也真是……冰魂玉怎麽说给就给了呢!他两千年前受过那麽要命的伤,要不是有冰魂玉镇着,估计他早就魂飞魄散了,哪还有什麽精力天天摆弄他那些书……”
最後一句愈说愈小声,虽是抱怨,可语气里却是含着满满的担忧。
冥王闻言没有多说什麽,只笑道:“斯泽君自有分寸,你也莫要过於担心了。”说完,抬眸看了看四周,道:“聊了这麽久,时辰该到了吧,再不开始可别怪本君真一把鬼火灭了这群嚎得人头疼的混蛋。”
毕遴点点头,道:“时辰差不多了,属下这便唤沅夕出来。”
冥王点点头,手里婆娑着那枚和他眼睛同色的珠子,他目光懒散地盯着面前汹涌的忘川河水,像是在思考着什麽。
当沅夕出现时,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吃着,毕遴见了立即夺走,虎着脸道:“小吃货,别吃了!办完事才能吃!”
见糖葫芦被夺走,沅夕没有说些什麽,只抬头看了毕遴一眼,随即轻哼一声,这便朝河边走去。
毕遴被他瞪得“哎”了一声,嘴里喃喃道:“这小子跟着斯泽久了,竟然还被养得有脾气了!”
这头,沅夕正迈着小短腿缓缓地朝河边走,他一身白衣,苍白的脸色似与衣袍同色,毫无生气。精致的五官如玉雕一般,而那双看不见眼白的黑眼珠里一片深沉,任谁让这双眼盯得久了,都会忍不住浑身战栗,额冒冷汗。
河畔刮起了阵阵yīn风,如刀削一般拂过沅夕的脸畔衣侧,激起一片刺疼,他却连眼睛也没眨一下,只默然地走到河边蹲下。
看着混浊不堪的忘川河一会後,沅夕突然将手伸进冰凉的河水里。
忘川河水yīn煞之气极重,不仅能吞噬魂魄,还能蚀人肌骨,是以当沅夕一将那白皙的小手放进水中,凶猛的河水如恶兽般在转瞬间将他手上的血ròu腐蚀掉,鲜血渐渐染红了河水,闻到了血的味道,河底的孤魂们叫嚣得愈发兴奋了。
当沅夕再将手抽回来时,小小的手掌上只馀一片白骨。
毕遴每次看到这一幕,总是忍不住一阵恶寒。
这个小鬼愈发可怕了!
当沅夕的血逐渐将河水染成了混浊的灰红色,河底的孤魂们终於察觉到不对劲了,只因原本令他们无比兴奋的鲜血,就在转瞬间变成蚀人的□□,他们受不了那股钻进灵魂深处的巨疼,是以一个个受不了地从河底窜上来,在河面上盘旋哀嚎。
这时沅夕也站了起来,被河水啃噬得只馀白骨的手忽地五指紧握,一阵强大的yīn风顿时在河面上刮起,卷得河上yīn魂不断惨叫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