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掏鸟蛋、抓知了李修还做过的话,那抓河龟,这应该是头一遭了。
人总归是对新鲜事物充满了好奇的,何况李修此时也不过才是个束发少年郎罢了,正式猎奇心最重的时候。
遇到了捉河龟这么个趣事,也是有些兴趣盎然。
“长书!看,这只河龟大不。”李修刚刚跑到河边便捉着一只河龟,此时正洋洋得意得朝叶长书挥手炫耀呢。
只见那河龟有着脸盆大小,因为被抓住了头部,它正挥舞着自己粗壮的四肢。而它的脑袋,此时也在不停得用力在往壳里缩。
但奈何它再大也只是个普通河龟,如何和一个能徒手掀翻公牛的四品武夫角力?哪怕这个有着四品实力的只是个少年郎。
撇了撇嘴,叶长书看着手上那只明显要小上一圈的河龟,有些不乐意得随手一丢,嘟囔着“不就大了点么,有什么好得意的。”
那嘟囔的声音很小,可却偏偏被二三十尺外的李修给尽数听进了耳中。
看着他那一副更加得意的模样,叶长书怒声斥道“你抓那么大的,怎么煮?你能找那么大的锅么?”
李修的笑容略微一滞,看了看手中那只四肢不停舞动着的河龟,说道“说起来,我们有锅么?”
话音刚落,叶长书也忘了埋怨了,双眼直愣愣得盯着李修手中的河龟。
是啊,他们好像没锅?那不就是煮不了河龟了?
那怎么填饱肚子?总不能升吃吧?这可不行,天大地大肚皮最大!
脚步声传来,饿极的二人本能得一齐转头,看向握着羊皮水袋,艰难奔跑而来的粥粥。
官道距离河滩也有个百来丈的距离,李修和叶长书有内力支撑,倒是能够脸不红气不喘得去抓河龟。可粥粥却是个没练过武的普通人啊!
一路疾跑过来,粥粥正准备喘口气呢,就被他们这样一看。
看得她那剧烈运动后狂跳不止的小心肝儿,又是猛得一跳,有些迷茫得看着一直盯着她脸的两人,问道“我脸上,怎么了么?”
说着,她便将小手在脸上一抹。
这一抹,小手就带着额间刚刚流下的汗水,在她的小脸儿上开了条灰白混杂的小路。
那走了半天而落在面上的尘土,在汗液的混合下,化作了薄薄的一层泥浆。一时间,灰褐色的泥浆,黄色的尘土,白腻的皮肤,如那画圣吴白轩笔下的颜料一般,绘作了一副有些滑稽又有些俏皮的美人图。
看着手上那灰褐色的浆水,粥粥的小脸儿一红,也不知是因为跑的,还是因为羞的。
也不顾身体的疲劳,便小跑着跑向河边,将羊皮水袋放在身旁,随后掬起河水,连忙清洗脸上的灰尘。
女子,不管年龄大小,总归是爱美的。
不过世间最不幸的便是女子柔情似水,绕指千柔,男子却不解风情。
李修提着那只脸盆大的河龟,走到粥粥的身边缓缓蹲下,将那只河龟提在粥粥的身侧,问道“我们没锅咋煮?”
李修不觉得粥粥那一脸泥浆有什么好笑的,倒不是因为他和叶长书一样,也知道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的狗屁道理。
而是因为君山上的女子,尽皆是些粗枝大叶。经常脏了就随手一抹,困了倒头就睡,脑袋上若没有如鸟窝一般,那就肯定是打理过了。
他觉着,君山上的师姐师妹们是如此,那么天下的女子都应该是如此了罢?
“啊!”一声惊叫自湖边响起,那叫声中尽是惊慌。
粥粥跌坐在岸边,那才洗了一半的小脸儿。此时一边是白皙如雪,一边则是泥浆带土。
刚刚才将脸洗了一半,李修突然发问,把粥粥突然惊了一下。她也忘了,这可不同在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