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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那会得未焚徙薪?况且布衣上书,谁肯破格荐引?又未知金鞑子真个杀来也不,且不覆奏,只将温言好语,款留汪革在本府候用。汪革因此逗留临安,急切未回。正是:

    将相无人国内虚,布衣有志枉嗟吁。

    黄金散尽貂裘敝,悔向咸阳去上书。

    话分两头,再说程彪、程虎二人住在汪家,将及一载,胸中本事倾倒得授与汪世雄,指望他重重相谢。那汪世雄也情愿厚赠,奈因父亲汪革,一去不回。二程等得不耐烦,坚执要行。汪世雄苦苦相留了几遍,到后来,毕竟留不住了。一时手中又值空乏,打并得五十两银子,分送与二人,每人二十五两,衣服一套,置酒作别。席上汪世雄说道:“重承二位高贤屈留赐教,本当厚赠,只因家父久寓临安,二位又坚执要去,世雄手无利权,只有些小私财,权当路费。改日两位若便道光顾,尚容补谢。”

    二人见银两不多,大失所望。口虽不语,心下想道:“洪教头说得汪家父子万分轻财好义,许我个小富贵。特特而来,淹留一载,只这般赍发起身,比着忠义军中请受,也争不多。

    早知如此,何不就汪革在家时,即便相辞,也少不得助些盘费。如今汪革又不回来,yù待再住些时,又吃过了送行酒了。”

    只得怏怏而别。临行时,与汪世雄讨封回书与洪教头。汪世雄文理不甚通透,便将父亲先前写下这封书,递与二程,托他致意,二程收了。汪世雄又送一程,方才转去。

    当日二程走得困乏,到晚寻店歇宿,沽酒对酌,各出怨望之语。程虎道:“汪世雄不是个三岁孩儿,难道百十贯钱钞,做不得主?直恁装穷推故,将人小觑!”程彪道:“那孩子虽然轻薄,也还有些面情。可恨汪革特地相留,不将人为意,数月之间,书信也不寄一个。只说待他回家奉送,难道十年不回,也等他十年?”程虎道:“那些倚着财势,横行乡曲,原不是什么轻财好客的孟尝君。只看他老子出外,儿子就支不动钱钞,便是小家样子。”程彪道:“那洪教头也不识人,难道别没个相识,偏荐到这三家村去处?”

    二个一递一句,说了半夜,吃得有八九分酒了。程虎道:“汪革寄与洪教头书,书中不知写甚言语,何不折来一看?”程彪真个解开包裹,将书取出,湿开封处看时,上写道:侍生汪革再拜,覆书子敬教师门下:久别怀念,得手书如对面,喜可知也。承荐二程,即留与小儿相处。奈彼yù行甚促,仆又有临安之游,不得厚赠。

    有负水意,惭愧,惭愧!

    书尾又写细字一行,云:

    别谕俟从临安回即得践约,计期当在秋凉矣。

    革再拜。

    程虎看罢,大怒道:“你是个富家,特地投奔你一场,便多将金帛结识我们,久后也有相逢处。又不是雇工代役,算甚日子久近!却说道yù行甚促,不得厚赠,主意原自轻了。”程虎便要将书扯碎烧毁,却是程彪不肯,依旧收藏了。说道:“洪教头荐我兄弟一番,也把个回信与他,使他晓得没甚汤水。”

    程虎道:“也说得是。”当夜安歇无话。

    次早起身,又行了一日,第三日赶到太湖县,见了洪教头。洪恭在茶坊内坐下,各叙寒温。原来洪恭向来娶下个小老婆,唤做细姨,最是帮家做活,看蚕织绢,不辞辛苦,洪恭十分宠爱。只是一件,那fù人是勤苦作家的人,水也不舍得一杯与人吃的。前次程彪、程虎兄弟来时,洪恭虽然送在庵院安歇,却费了他朝暮两餐,被那fù人絮叨了好几日。今番二程又来,洪恭不敢延款了,又乏钱相赠;家中存得几匹好绢,洪恭要赠与二程。料是细姨不肯,自到房中,取了四匹,揣在怀里。刚出房门,被细姨撞见,拦住道:“老无知,你将这绢往那里去?”洪恭遮掩不过,只得央道:“程家兄弟,是我好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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