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孝敬您的,您快用了吧。”
将篮子里的一只烧鸡,一大碗米饭,还有一小壶酒端出来,顺着小门放在牢内地上。狱卒就要提着篮子出去。
霍十九道:“是谁送的吃食?”
狱卒驻足,回过身满脸笑容的道:“忠勇公就甭问了。有好吃就吃,有好喝就喝,好生享受便是。”
霍十九看了看烧鸡,就知道那不是自家送来的。
若是蒋妩能送了东西给他。不会是他不怎么爱吃的烧鸡,也不会没有被褥伤yào等物。
霍十九轻笑一声,虽身着囚服,鬓发凌乱,脸色也苍白的难看,但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和似是与生俱来的疏离,却叫小狱卒哆嗦了一下。
“你若想留个活路,就去给仇将军请个大夫来。皇上一时生气,将仇将军关进来不假。可皇上没说要仇将军的命。这事没有调查到水落石出之前。皇上若要仇将军活十年,你们也得伺候他十年。现在刑用的狠了,人快折磨死了。皇上若是回心转意了呢?估计那时皇上不会罢休,你们九族就洗干净脖子等着发落吧。”
霍十九说罢,就缓缓坐回到原位,将自己那床被子又给仇懋功好生盖严实了,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有斜睨门前的人:“我与皇上的关系不说你也知道。聪明的就快去办吧,这是你的活路。”
小狱卒闻言。心里就是一动。
这仇将军坏了事,家眷在外头求了多久都没送进来一样儿东西,可忠勇公才一进来,整个京都城的百姓里都zhà了锅,据说清流大臣们还上疏皇上了,这不,九王爷都看不下去,吩咐人给忠勇公送酒菜来。
这人不容小觑,就是虎落平阳,他也不能做的太过,好歹也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思及此,狱卒笑容真切了不少,忙行了礼道:“是,多谢忠勇公的提点,小的待会儿就去办。”想了想又道:“想必炭火也是用完了,待会儿小的再拿些炭来,还有厚实的被褥在拿来些可好?这牢里不必其他地方,公爷只能暂且将就着。”
霍十九淡淡道:“有劳。”
“不敢,不敢。”狱卒行了礼,快步就往外去。
仇懋功呵呵笑着,看样子是想大笑,偏有底气不足,呛咳了一声道:“那些鼠辈。就只会奉承,真正上了战场动起手来各个都是熊包!”
“仇将军莫要动怒。趋利避害捧高踩低是人之常情,也不必为了这些而生气,你现在身子虚弱,还请保存体力才是,皇上这些日气也该消了,很快就会放咱们出去。将军的家人还在等候着你,你也要为了他们保重才是。”
仇懋功轻笑,扯动了脸上的伤口,疼的他眉头拧紧。想起家里的人,又是叹息。
“忠勇公,你果真是忠心耿耿,到了这个时候还是相信皇上的。相比较你,我此时满心愤怒,却是不该了。”
霍十九笑着摇头。
他不是相信皇上,而是相信蒋妩。
他入了诏狱的第一晚,就在担心蒋妩和曹玉会一时冲动,派了人来劫狱。那时候他是一定不会随他们去的,否则整个霍家都要被定罪,蒋妩的后半生岂不是要在颠沛流离之中度过?
但是紧张了一夜之后,他没有见到蒋妩和曹玉安排来的人,他就明白,她远比他认为的要沉稳的多了。
再仔细想若换做是他釜底抽薪的办法是什么?皇上开口关了他,必然是要皇上开口放了他才好。
所以他虽然被从前开罪过的人用了针刑,却在忍受痛苦的时候告诉自己,这些痛苦他需要刻印在骨头里。不要忘记痛苦的缘由为何。
往后,断绝了那些愚蠢的心思,只为了家里人便可。
他没有似仇懋功那样绝望,觉得出不去了。
相反,他信任蒋妩与文达佳珲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