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晨风就拿了大氅来披上,又给蒋妩紧了紧大氅领口的带子。到了门前替她带上了风帽。
廊下借着灯光去看,满天鹅毛大雪簌簌落下,将安静的夜晚勾勒出寂静的颜色。呼吸之间,面前形成一片雾气。
蒋妩搓了搓手,笑着道:“二哥哥快回去吧,这会儿冷着呢,你不要出来,感冒了风寒可不好。”
“无碍的,我送你回去。”蒋晨风扶着蒋妩的手臂。听雨则是扶着蒋妩的另一只胳膊。
“你如今这样,我不看着你回去哪里能安心。恰好我也想出来走走。”
蒋妩笑着点了点头。
三人出了外院,就沿着冗长的巷子走向垂花门。
等过了二门。一路上没有旁人了,蒋晨风才道:“爹就是那样的xìng子,人都说他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着绰号也不是没有来由的。你不要往心里去。他想问题的确有自己的一套习惯。”
“我知道,二哥不必担忧,自己的爹。我哪里会不清楚他的脾气xìng格呢?”蒋妩抬眸看了一眼神色略有些紧张的蒋晨风,笑着道:“毕竟都是一家人。过去的事虽然我忘不掉,但也不会记恨的,往后等这里的事情了结了,咱们就可以选个山明水秀的地方去,在也不必搀和京都里的事,到时候爹和二哥若愿意随着我们走,咱们一家子才算齐全。”
蒋晨风并没注意蒋妩的神色,就只顾扶着她的手臂看着脚下是否有冰了,闻言笑着道:“娘不肯原谅爹,我自然是不能离开爹的身边的。他若是肯跟着你,我自然是要去。他若不愿意,我也要留下来照顾他。”
蒋妩笑着点了点头。
后面的话她没说,就是只怕那一日,他们一家子会不得已全部离开。若真是小皇帝是个那样翻脸无情的人,今日能下霍十九入诏狱,明日就能让他们全家问罪,她们还能留在这么个yīn晴不定的人身边吗?
回了潇艺院,蒋妩随便吃了口点心,漱口之后就更衣躺下了。
精致的拔步床上,原本两个人的位置如今只有她自己。身边的位置空dàngdàng冷冰冰的。
摸了摸枕头,那上头似都能闻得到霍十九的气息。
蒋妩幽幽的叹了口气。
她这会子好歹有床睡有褥子铺盖,可霍十九呢?
诏狱里是什么地方?且莫说里头那些人是否会给他用刑,就是这么大冷的天,歇在牢房里也要大病一场了。
她如果没有身孕还好,半夜里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去给他送被褥棉衣,还能给他带点心热茶。
现在可好!这一胎如今都七个月了,她可再也不敢乱动。莫要霍十九还没怎么,她早闹出个大事来,岂不是让坏人更加得逞?
蒋妩这样想着,当真是睡不着了。一夜里几乎没怎么闭上眼,次日起身盥洗梳妆,眼下的yīn影遮都遮不住。
昨日上夜的是落蕊,因白日里累了,晚上睡的就死,没听见蒋妩起来。现在瞧见蒋妩的憔悴,吓了一大跳,忙叫人去叫大夫来给蒋妩请平安脉。
正当这时,外头已有小丫头惊慌失措的跑到了廊下,不等人问就大声嚷道:“夫人夫人!不好了!外头的人都说公爷犯了错,被皇上下了诏狱了!”
樱雪就在廊下站着,一看那丫头嘴上如此没个把门儿的,竟然不顾着蒋妩是否有身孕,是否经受得住刺激就这样大声喧哗,且一点沉稳的气度都没有。立即冷下脸来斥责道:
“这里也是你能喧哗的地儿?公爷在家来时你也这样?你身上的筋是不是不想要了!”
“樱雪姐姐。”小丫头紧张的额头冒汗,连忙解释道:“是真的,才刚采买的杨妈妈出去。回来这消息就传开了。”
“下去吧。”樱雪打发了小丫头,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