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处置了仇将军,未免会叫天下人知道了心寒啊。”
“心寒?朕的心才是最寒的!”小皇帝怒极了,一把甩了手中的小暖炉。
暖炉在地上滚了一圈,盖子翻落,里头的炭火都掉在地上,将牡丹富贵的地毡烧了个黑窟窿,景同连忙手忙脚乱的用水将跃跃yù试的小火苗熄灭。
地毡是小皇帝素日里喜欢的,如今被弄出黑黢黢的一块,原本就气愤的心情一下如同火盆里浇入一杯酒。
蹭的起身,声音控制不住的拔高:“朕这些年来忍辱负重,为了这个国家做了多少?怎么现在好容易权力终于回到朕的手中,要惩罚个把人也要经过你的同意?”
霍十九闻言,方才满心翻腾的怒气更盛,“皇上说着话,未免太过于严重了。皇上是想给臣也扣个帽子吗?”
“扣帽子?!”小皇帝手指戳着霍十九肩头:“朕要是扣你的帽子,你十个脑袋都不够朕砍的!”
霍十九倏然张大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小皇帝,随即缓缓弯起嘴角笑了,“是。臣从前是jiān臣,英国公还在时,臣有一段时间名声甚至不如英国公呢。多谢皇上为臣平反了。”
“你!”小皇帝话窒在口中,竟有些不敢直视霍十九的眼。
可越是这样不敢直视着他,他越觉得自己委屈气氛。他已经是这个国家的主人了,难道还不能由着自己的心意去做事吗?走了一个英国公,现在又多了个忠勇公。难道做事还要继续听人的摆布安排吗?
“皇上,臣话已经说到,就此告退了。”
霍十九觉得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毫无意义。面对这样一意孤行的小皇帝也觉得心灰意冷。转身就要离开。
景同与小绿二人原本都伺候在门前,眼瞧着霍十九出门,两人都不敢阻拦。
然而小皇帝气没消,霍十九又不经过他的允准就要告辞,更是促的他的火气攀升,高声呵斥道:“朕让你走了吗!”
霍十九停下了脚步。
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暖帘,缓缓转回身来。“皇上既觉得臣是在指手画脚,干预皇上的决策。何必还留臣在此?”
“你这是什么态度!”
“臣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态度,是皇上的心思变了,才觉得臣的态度不对。”霍十九现下反而平静,话音也如同清水一般。毫无波澜:“皇上待见臣时,尚且觉得臣直言不讳是忠肝义胆,这会子就觉得臣是忤逆皇上了?
他越是平静,就显得小皇帝的怒气越突兀。显得他作为君主的气度越缺少。
“你这般态度,分明是对朕不恭敬。”
“皇上误解了。臣并非不恭敬,只是说出实情罢了。皇上的担心臣知道。明日臣就上疏告老,至于皇上与金国的合作,还有肃清英国公余党之事,臣也无心去理会了。”霍十九行礼在。再度要离开。
小皇帝一听他这会子了居然还一心想着要走,脑子里最后一根弦终于崩断了。手边的小几被他暴躁的一把掀翻在地,大吼着道:“霍英!你不要以为朕不敢拿你怎样!”
直呼名讳。且还是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小皇帝还是第一次。
话吼了出来,小皇帝自己都愣了。
霍十九却毫无惊讶的提起袍摆跪下,“臣不敢。天下都是皇上的,何况霍英区区一个人?皇上大可以像对待仇将军那样对待臣。只是皇上莫要迁怒臣妻儿罢了,臣已经没有父母家人。只剩下那么一点血脉。霍家不能在臣这里断了根。”
想起他做过的事,想起霍大栓和赵氏慈爱的笑脸。小皇帝心虚的别开眼。
“朕又没说要杀你,但没有朕的允准,你也不准离开朕!”
霍十九抬起头来,默默地望着小皇帝,许久才道:“皇上何必如此执着?左右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