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那把qiāng,没有任何犹豫,我把qiāng拿起来,如他刚才对着那个鹤仙一样,对准了他的头。
他并不惊讶,好像那把qiāng放在那,就是为我准备似的。
“我妹妹被送去哪儿了?”我压制了心中所有的起伏,以让他确保这一qiāng,我没有任何顾及。
却不想,他把身体往我这边坐正了一些,伸手将qiāng眼对准他的额头正中间。
“怕我shè偏了吗?还是觉得我不敢开qiāng?”我手用力了一些,他的头被顶得往后扬。
这样。段天尽眸眼抬起,夜晚的亮光反shè在那瞳孔中,晦暗印出的色彩,被蒙上了一层不明的yīn影。
他不回答我,一言不发的,这让我的愤怒毫无价值,我狠了心,打开保险,对着后面的车玻璃开了一qiāng。
“轰!”玻璃渣飞得到处都是,有几粒还飞到了他的头发上,可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这么凝视着我。
他沉声说:“你开不了这qiāng!”
听见这一声,我想到筠筠趟在地下室里所受的那些苦,我拖着强把砸向他身上,他先是没反抗。等我砸了七八下,看我手抬高去打他的脸时,他一把将我握住,不让我再握着那开了保险的qiāng,做这种危险动作了!
“放开!”
我用力甩着他的手,他又收了几分力,那手力很大,我没能甩开。
接下来,他一点儿都不愧疚的强调:“你怪不了我!”
是怎样一个人,可以在算计完人之后,这样置身事外呢?
我细看着这张我以为自己已很熟悉的面容,是一直以来,我的感觉错了吗?
“你是白鸽,海城那些人要我给一个jiāo代——对你,我破了例。给你机会你不走,要留下来,就必须接受这个结果!”他每个字音都咬得清晰,我也听明白了!
段天尽要给凤nǎinǎi一个jiāo代,他没将我jiāo出去,换了筠筠作为代替品。
他可以为我破例,但不会一直破例;而那个鹤仙,很明显与他不对盘,明知他对我有记挂,所以才在送走筠筠之后,安排了今天这出戏,不管段天尽怎么选择,鹤仙都不会输。
这么听,我确实怪不了他,还应该感谢他,肯为了救我,而得罪那个鹤仙。
“倒不如别救我,让我死在那笼子里!”喉咙好堵,眼眶好酸,我想哭,但是面对段天尽的脸,我没哭,在他面前,我总还是想保留一点自尊的。
他看穿了我的倔强,伸手将我往怀里拉,我下意识将他推开。
不管段天尽有多么身不由己,把筠筠送到凤nǎinǎi手上的人,始终是他,我无法对这样的他,再像从前一样。
他也看出我的态度。就此松开我的手,说:“我来开车吧!”
我没理他,发动车子继续朝前面驶去,凭借那天来时的模糊记忆,我误打误撞,真就找到了回去海城的高速公路,这过程里,我开得很快,一语不发。
车子里死一般的静,而我脑子里一直在担心着筠筠,她现在在凤nǎinǎi手中,他们会如何折磨她?
这么多天了,也许,筠筠已经死了!
不,不,我不能接受这个,筠筠没死,筠筠一定还在等我去救她!
我实在太着急了,在进城的路段上,遇见一辆大货车,眼看就要撞上去,副驾驶上的段天尽眼疾手快帮忙转动了方向盘,车子撞上旁边的桥墩,我眼前一?,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时,我躺在段天尽海城的家里。
天花板、吊灯,浅蓝色的墙纸,这是以前梁胭住的房间。
接着我想到了车祸前的事,“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