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年三十前夕,也只是独自守着这个小诊所,凄凉得很。
爷爷给我盛了一碗热腾腾的骨头汤,我捧在手心里慢慢喝下,刚才还冰冷的身体瞬间暖和了许多。
“谢谢爷爷!”
他又坐回去,语气带着老人的洒脱回答:“谢什么,一碗汤罢了,那么大一锅,最后还是得倒掉!”
尽管他这么说,我还是感激他,这世上对我好的人不多,爷爷是一个。
“爷爷,我走了!”
“走吧!”
踏出小诊所,我一刻都没有停留,快步朝段天尽家的方向而去。
中途,我给秦小爷打了一个电话,他还在外地办事,今天不会回来,让我自己回去。
回到段天尽家,已是凌晨两点,乌鸦来给我开门,一脸担心的说:“小军,你可算回来了,还以为你出什么事儿了呢!”
“我没事!”我随口回他。
乌鸦便焦急的催促我:“你赶紧进去看看吧,尽少今天回来心情特别不好,对我们又骂又吼的,还把我们全都赶了出来……”
说话间,里面有玻璃器具被摔坏的声音传来,我知道,那个人一定喝酒了!
但是,他喝醉了就像疯子一样,连阿宽都奈何不了他,我能干嘛?
我在屋外站定,问乌鸦:“尽少回来多久了?”
“有一个小时了!”对方说完,马上想起件事,“小军,你不是和尽少一起出去的吗,怎么分开回来了!”
我带着歉意回答:“我家小爷那边有事要我去处理,所以我临时离开了,刚巧又没电了,所以没给你们和尽少说一声,让兄弟几个担心了,下次请你们喝酒赔罪!”
乌鸦一脸惆怅的说:“喝酒小事,先还是把里面那位爷安顿好吧,他这样摔了好一会儿了,我们都不敢进去。生怕他把自己给伤了,我们不好给猫爷jiāo代!”
停顿一下,他寻求我意见的问:“要不我给猫爷打个电话申请同意,实在不行,哥几个进去把尽少给绑床上去……”
段天尽喝了酒真会变一个人,这家伙担心这样会出事,能想到这种主意也可以理解了!
不过为了大伙的安全着想,我说:“我先进去看看吧!”
乌鸦一听,当即用力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赞道:“军哥果然是一条铁铮铮的汉子,不怕死!”
很快,我就在他们目视董存瑞一般的眼神中,推开了楼下的大门。
和从前一样,段天尽一个人喝闷酒时,喜欢坐在黑暗里,所以整个房子没有一盏灯亮着,唯一的光线来自那边落地窗外照进来的夜灯。
我脚踩刚踏进去。一个酒杯从侧面飞过来,我本能的一蹲,那酒杯从我头顶飞过去,砸烂了右边的一个装饰灯具。
“滚出去!”三个字,带着能杀人的狠劲儿。
但我不怕,就算他现在要杀我,他腿上还有伤呢,又喝了酒,哪里打得过我。
“尽少!”我不卑不亢地喊他的名字,其实,再次用小军的身份回来,我心中是有顾略的。
小军在宴会上消失了几个小时,段天尽难免不会怀疑什么。
“是你……”这两个字,似曾听过,我从地上站起来,不确定他说的这个‘你’是指的谁。
想必。他此刻也迷糊着,自己也不知道吧,我感觉到他就坐在沙发旁边的地毯上,就故作轻松的语气的对他说:“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啊!尽少要是不嫌弃,小军愿意陪尽少喝!”
他听到这话,没有回答,也没有再扔东西砸我,我便试着朝他那个方向走去。
走近,得以看清他颓废的靠在沙发上,有无数啤酒瓶子散乱的堆在旁边。
我干脆也坐到地上,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