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像是花了屏的黑白电视让她再也看不见任何。胸腔失去空气的窒痛感开始一点一点地消失，最后，一片雪白的世界里，她似乎看到了金允熙那张比太阳还要明媚的笑脸。

    她沉重地闭上双眼，像是初来到这个世界般，一切回归了宁静。

    ☆、两难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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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瑾玉被金允熙扯到医院角落时，脸上是了然的愤怒：“堂堂金氏集团继承人，承诺也不过是放屁！”能轻易送出那么贵重的宝石手环，梁小茹口中的“新朋友”也只有金允熙能做到。

    揪着瑾玉的衣领，金允熙满目yīn鸷：“你把小茹照顾成这样，你还有脸说这些？”

    因为到了门禁时间梁小茹还迟迟不归，金允熙就让陆子寅在学校门口等着，结果却等来了救护车。

    被点到痛处，瑾玉的气势瞬间消了大半，发现梁小茹衣衫不整地被歹徒压在身下昏迷不醒时，他真的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医生说梁小茹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胸前肋骨轻微骨折，脖子上的掐痕也是触目惊心。

    瑾玉摇着头，一脸茫然：“发现小茹的时候，她已经昏过去了。手机钱包都在，估计不是劫财……”

    金允熙脸色骤变。

    瑾玉缓缓地滑坐到地上，梁小茹躺在树丛里一身凌乱的样子，他这辈子都忘不了：“医生检查过了，没有得逞。”他煞白着脸，想起了当年负责梁小茹强jiān未遂案的刑警心有余悸的描述。

    “太惨，真的是太惨了。受害者全身都是血，整个头被虐打的水肿变形，完全看不出模样。身上就挂着几块布条，皮肤没一块完整的，肩膀上的血窟窿都能看到骨头……”

    金允熙心急如焚，哈森教授的警告犹言在耳：“重回案发现场，或者再发生类似的事很容易就会让小茹记忆混乱，如果处理不好……

    曾经他们都如此笃定，一定不会让梁小茹再重蹈覆辙，可如今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摔得更重。

    “警察怎么说？歹徒是什么人？”

    瑾玉倚靠在墙角，神情木然：“歹徒跑了，没报警……”

    话还没说完，金允熙就一拳揍上去：“你没脑子吗？出这种事还不报警，就不怕歹徒再回来弄小茹！？”

    “小茹还没醒，现在根本无法确认她的精神状态，就怕警察来了会刺激她的病复发，你明白吗？”揩掉口角的血丝，瑾玉起身绕过金允熙，向病房走去。

    “病人醒了，你去把她家属找来。”主治医生一边填写病历表一边嘱咐身边的小护士。

    “医生，我就是。”瑾玉铁青着脸走到床边。醒了却没有大吵大闹，是没事了还是……

    梁小茹半垂着眼，眼神有些微空洞，脖颈上露出的紫红色瘀痕依然显目。

    刚才好像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噩梦，可是一醒来却什么都记不得了。她苍白着脸，断断续续想起了晚上发生的事。

    “瑾玉，我……有没有……”梁小茹嘶哑着声音，心如火灼。

    “你放心，坏人被我及时打跑了。”瑾玉松了口气，他俯下身来，将手放到梁小茹的额头上，像哄小宝宝一样安抚着她的情绪，“什么事都没发生。”

    一旁的护士们一下盯着瑾玉，一下偷瞄还站在门口的金允熙，纷纷羡慕嫉妒不已。

    “真的？”梁小茹半信半疑，又向医生确认了遍，才如释重负。“对了，不要告诉我妈……”

    她的话戛然而止，透过人群间的缝隙，她看到了金允熙，不似昏迷前脑海中最后一刻浮现的明媚——那个男人，满目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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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允熙和瑾玉一左一右守在床前，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三人。

    “喂，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