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黎然暗自叹气,终是提了起来,想必那院子里的事都没瞒过他吧,点了点头,乖巧的回答:“祁王爷跟然儿说了件荒唐的事,然儿这几日百思不得其解,正想问爹爹的。”
“什么荒唐事?”
“祁王爷说...”黎然谨慎的抬头看了看黎文,忙又低头道:“说与然儿有婚约,让然儿作侧王妃。”
黎文怒瞪着双眼,终是平静了下来,右手将毛笔抓得紧紧的,似要捏碎了一般,稍顷,叹了口气:“然儿喜欢王爷?”
黎然一听,有戏,忙抬起头摇了摇,迫着自己委屈的红了眼眶道:“然儿才见过祁王爷两次,又怎会喜欢?”
看着黎然委屈的脸,发红的眼眶,黎文顿时软下心来,语气也柔和了许多:“然儿不喜欢?可是之前?”
黎然一听,骤然明白,忙继续摇头打断道:“然儿以前那是不懂事,现在失忆了倒是好的,虽然然儿忘记了,但也听小紫小红说了,然儿骄纵妄为,让爹爹担心生气,是然儿的不是。”说着哽咽着起身走到堂前跪下,强迫自己流出几滴泪来:“然儿错了,求爹爹不要丢下然儿,然儿好不容易才懂事,就离开爹爹,然儿不舍,然儿有愧。”说的情深并茂,连黎然自己都心酸不已,内心沉甸甸的,仿佛抽干了力气一般。
黎文震惊的看着眼前哭泣的女儿,内心翻涌不息,对女儿无比的失望之情也慢慢淡了下来,犹记得女儿儿时淘气撒娇的呼唤自己“爹爹”,不禁泪湿眼眶,强忍着酸涩的泪水,颤抖的说道:“然儿起来吧,过去的都过去了。”
黎然抽咽着起身,看着眼前的黎文,不禁暗叹:毕竟是亲生的,哪有不疼爱的。想着想着便又想到前世的父亲萧七明,嘴角蔓延出无边的苦涩,那也是父亲啊,可是差距为什么这么大,自己来到异世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想到他,第一次有一种yù哭无泪的感觉。
黎文自是不知道黎然的心里想法,看着女儿面露凄然的神色,心中疼痛万分,起身走了过来,缓缓道:“若是然儿早些懂事该有多好,爹爹就是拼了命也会成全了你。或是然儿继续不懂事下去也是好的,只是现在...”
现在怎么了?来不及了吗?黎然有些无措的看着黎文。
黎文叹了口气,举起手想摸摸自己的女儿,举到一半又放了下来,重叹口气背过身去望着书房里仅有的一扇窗户,道:“朝堂汹涌,作为臣子又怎能幸免,皇上赐婚,虽是侧王妃,也是皇命难违,然儿当时任xìng胡闹,一味的非他不嫁,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若是为父再强行不允,便不止是抗旨那般了。倒是那祁王听闻然儿的闺名,曾数次找为父,有意解除婚约,可皇上赐婚又怎是想解除就解除的?然后便是然儿你落水失忆了,那日祁王来府上,正巧看到陈总管拿着你的字幅要去装裱,祁王对那字幅曾叹为一首好情诗,显然是猜到然儿与人暗通款曲,这才去了琉璃园,之后的事你也知道了。祁王怀疑为父故意隐瞒你的才情,四处散播你的谣言,只为解除婚约,这几次过来竟然是要定下婚期!”
黎然茫然的看着眼前的背影,无意识的喃喃自语:“原来是自己害了自己...”
黎文没有在意黎然的自语,深深呼了口气:“你们的婚约本就是朝堂之上的yīn谋,为父自然是不愿意的。奈何皇上直接一道圣旨送到了黎府,为父就是拒绝都没有机会!那时的然儿任xìng妄为,一个不慎很容易惹恼了祁王,那必是我黎府之祸,就算没有惹恼祁王,也会遭祁王厌恶,于然儿你只会是不幸。原本为父就打算和祁王好生商量着如何退婚的,可如今,也不知那祁王生了什么幺蛾子,信誓旦旦,必要娶然儿你,本来见你对祁王如此倾心,还心有所安,可是那字幅为父也看了,既有五年,想必那人定不是祁王,为父不知道然儿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