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像你母亲了...”萧七明久久的沉默,是啊,太像了,一样的貌美,一样的恬静,一样的气质,一样的风情,就连喜欢的事物都是一样的,这是对他来说最大的痛苦和折磨,也是他的噩梦。
他一直害怕女儿有一天也会突然去了。所以他坚决反对,甚至以断绝关系来作为威胁,可是,女儿和自己的心越走越远,远到已经无法再去弥补了...
“我不是个好爸爸,所以你要怪要恨都随你。我只希望你能找到你的妈妈,只有你了...”萧七明浑浊的目光定定的看着萧然,如漫天光辉一般。
“我?找到妈妈?怎么可能?爸,你在说什么?你没事吧?”萧然着实被吓了一跳,忙上前扶着父亲。
“你看,你看!”萧七明递上纸张,“看诗,看诗。”话语有些激动,也有些颤抖。
萧然不知所以,接过纸张,目光回到最后的几句诗上。
“少庚花时去,婆娑泪眼回;五载情一物,奈何月当归;万般皆是命,只愿然儿回;他日相聚时,竹影茶香归...”萧然默读着,她终于明白,先前总感觉不对劲是怎么回事了,她终于明白自己疏忽了什么!
抬着朦胧的泪眼看着父亲,萧然忽的好像失了气力一般,喃喃地问:“爸把事情都告诉我吧。”
萧七明点点头,思绪飘向了回忆的漩涡。早在二十六年前,萧七明也是个高中生,因为家庭贫寒,所以辍学在家务农,因为小有才气,总是被村里人请去写个门对或者字帖什么的,所以倒也算是小有名气了,只是家庭贫穷,娶个媳fù太难了,以至于本就高傲的萧七明二十岁出头了依旧单着。
那日,萧七明从山上放牛回来,捆了一堆柴禾扛在肩头往回走,路过山脚下的河沟时,老水牛焦躁的喘着气,萧七明觉得纳闷,朝沟里一看,竟然看到一个姑娘躺在沟边,浑身湿透,衣着奇特,满身散发着浓浓香气。萧七明忙抱着姑娘扔到牛背上,就这么带回了家。
姑娘醒来后,自称苏琉璃,除了语言相通,竟然没有一处相通的。萧七明的父亲便对外谎称是远方的一个亲戚来了,和萧七明自幼有婚约,特来结婚的。
这话放平时估计也就成了笑谈,谁知道这萧七明竟然真的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不顾姑娘反对,愣是把这婚给结了。也不知是萧七明硬了心,还是苏琉璃软了心,就这么稀里糊涂一来二往的,竟然还怀了孕。
这本也是好事,孩子一生下来,苏琉璃便取名叫然,说是家族规定,孩子必须跟母姓,叫苏然。萧七明当然不同意了,说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孩子只能叫萧然,苏琉璃争不过也便罢了。
春去冬来,一家人过得也倒自在,只是每当月圆时,苏琉璃便坐在窗前流泪至天明,萧七明对老婆很是在意,但是不论他怎么问,苏琉璃就是闭口不谈,也从来不说自己如何会落到水沟里,更不提自己的家族和过去。
若真是这样一天天下去,或许也是好的,可是就在二十一年前,当时萧然四岁,萧七明晚上在同村的一户人家喝喜酒,庆祝盖新屋搬新家,苏琉璃从来不出门见客,所以自然没去,这一点萧七明也没在意。
喝了点小酒回来路上,萧七明见外面明亮才发现那日正是八月十五,月圆星稀,萧七明担心苏琉璃在家流泪思乡,忙快速回到家中,可是为时已晚,他只看到苏琉璃苍白着脸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半点呼吸也没了。
萧七明是真的伤心yù绝了,四处找人,花了不少钱,所有的答复都一样:心脏衰竭,停止供血,暴毙而亡。
在家人亲戚的照顾安慰下,萧七明这才死了心,将苏琉璃下葬,在那之后的一个月,萧七明常常夜不能寐,直到无意中发现枕下的这张遗书。苏琉璃识字萧七明是知道的,而且苏琉璃的字非常秀气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