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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小的这就去办。”

    “阁主今夜可有宴饮?”

    另一护卫答道:“阁主今日办了宴席,请了单老堂主和陶掌事,还有阜阳候韩侯爷,阁主喝了不少酒,不过并无醉意。”

    “单老堂主他们可有留夜?”

    “一个时辰前便走了,不过韩侯爷醉得厉害,阁主便命人将他扶去客房。”梁澄点点头,道了声“好”,让程顺不用跟着,独自越过前院,穿庭过廊,熟门熟路地往一念的院子走去。

    正要穿过一道月亮门,迎面一抹红色身影撞来,被梁澄险险避过,那人脚下一绊,跌倒在地,双肩抖动,似有一声哽咽传来,不等梁澄细辩,对方便剧烈地呕了起来,却只吐出一些苦水,看着像是空腹饮酒的结果。

    梁澄稍稍一步,低下头来,认出这人是韩斟意,忽见一抹水迹自他腮边闪过,却又很快便被他擦了干净,梁澄不由微微惊讶,念及他亦是不世阁的人,于是问道:“酌思公子,可需喊人服侍?”

    说着俯下身来便要扶起他来,却被对方一手打开,“不必。”

    他抬袖拭了下嘴角,踉跄着起身,一阵山风掠过,吹起韩斟意一袭宽袍红纱,梁澄觉得这样的韩斟意与他印象里清高冷傲的琴师很不一样,身着红衣的他看着妖冶妩媚,加之泛着水光的如钩凤眼,更添一股勾魂夺魄的魅力,他长立风中,犹如深夜里随风跳动的烈焰,而看向他的眼神,却像是两把闪着寒光的利剑,冷厉中又带着不加掩饰的厌恶痛恨,简直像是要将他拆筋扒骨了一般。

    梁澄注意到他一身酒气,醉酒之人最无道理可讲,也没有什么理智,这里靠近内院,没有护卫巡逻,一念素来不喜人多,连仆从也见不到一个,更不提本该醉酒不醒待在客房的韩斟意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梁澄不由暗自戒备,道:“酌思公子既然身体不适,还是早些休息。”

    说着便要提步离开,眼前忽地晃过一道残影,眨眼间韩斟意就出现在他面前,两人距离贴得很近,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忽然,一阵强烈的呕意毫无预兆地涌上梁澄喉头,他脸色一白,捂住嘴巴,侧身弯腰干呕了起来。

    韩斟意面色更冷,寒声道:“臣身上味道不雅,惊扰了陛下实为大不敬,还请陛下宽恕。”

    梁澄自发现身孕以来并未有何妊娠反应,除了胃口变大了之外并无其它变化,就连口味和以往也没什么不同。

    这是他第一次孕吐,不想来得如此势不可挡,明明什么也吐不出来,却止不住一阵阵地干呕着,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吐个干净。

    韩斟意见状微微皱眉,他原以为是自己身上的酒气让梁澄不适,眼下瞧着,却不像那么回事。

    韩家三百八十几口人皆成刀下冤魂,全赖明元帝一纸莫须有罪状,他虽被家仆藏了起来,结果还是难逃多舛命途,从天之骄子富贵公子沦为娈童玩物之流,活到现在,韩斟意的心xìng早已扭曲,梁澄身为明元帝之子,他自然恨不能杀之以解心头之恨,奈何梁澄竟然入了主上的眼,别说杀了对方,如今还要下跪称臣!

    他恨!他妒!他不甘!

    贼老天何其不公!

    凭什么他要跌入泥淖,摸爬滚打,仰人鼻息,这人却能活得这么清贵!这么干净!

    想到他方才借着酒意推开主上的房门,还不等他倚身过去,便被主上挥袖震开,那一袖带着内力,竟将他直接挥出屋外,吐出一口血来。

    韩斟意吐出嘴里的血沫,他对一念其实并无情愫可言,只是他见不得梁昭昌的儿子好过,既然一念更喜男色,他的姿色又远胜梁澄百倍,何不诱了一念,到时一念弃梁澄如敝屣,这人还不任他捏圆搓扁,他定要将人丢进最下等的南风馆,看他梁澄还能这般尊贵洁净!

    这个念头犹如在他心里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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