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际,忽地有一个低沉男声响起,“儿臣……,代靖国公府谢过皇上恩典。”那声音中气十足、沉稳有力,隐隐带出一点激愤,将嘈杂无比的臣子议论声给压了下去。
殷少昊往前看去,呵呵……,越王啊。这么多年过去,还没有忘记他的王妃?听说长孙家复了爵位,竟然代替道谢起来,真不知道该说他痴情好呢?还是该说他热血过了头?或许吧,他不过是装样顺着父皇的意思罢了。
龙椅上,皇帝不知道是有些疲倦,还是不耐烦听臣子们各种议论,竟然不等周进德宣唱那句“有本启奏,无事退朝”,就自己起身走了。
留下文武百官们面面相觑,议论声顿时更大。
“这是从何说起?长孙家的那件案子,都是八百年前的事儿了,今儿突然又翻出来搞这么一出,简直没道理嘛。”
“天恩难测,天恩难测啊。”
也不怪臣子们莫名其妙,忍不住议论。要知道,当年让靖国公府先被夺爵,再被满门抄斩的那个主儿,不是别人,正是方才走掉的那位帝王。一会儿厌恶得要死,一会儿又心肠软和起来了,多稀罕啊。
“好了,好了,都少说几句罢。”
“是啊……”
昭怀太子默不作声,领头出去,殷少昊跟着走出大殿,臣子们也陆陆续续的散开,就连执事的太监们都纷纷往后撤了。
只剩下越王,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里面。
----望着龙椅久久不肯挪步。
当年,若是父皇不那么心狠手辣、斩尽杀绝,让长孙家满门一个不留,琴瑟她……,怎么会悲痛欲绝的病倒?又何至于,在白皇后和霍贵妃欺辱下雪上加霜?以至最终病染沉疴无力回天,香消玉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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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家恢复靖国公府的爵位了?
长孙曦得知了这个消息,怔了半晌。
皇帝这不是疯了吧?他干脆在自己脸上贴个标签,上面写好,“朕就是要提拔她、护着她,你们谁敢得罪她朕就灭了谁!”
不是不好,只是……,自己那什么还啊?何德何能?!
这世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更没有白给的。
如今自己被皇帝推到了风口浪尖,真是站得高、看得远,一个浪头打过来,若是没有皇帝护着,就分分钟粉身碎骨!现在已经顾不上别人怎么议论,怎么想了。满心琢磨的是,要怎么肝脑涂地去回报这份圣恩,才能让皇帝大人高兴?要护着,你老人家就一辈子护着,千万别中途撒手啊。
否则的话,这条小命死十回也不够啊。
长孙曦窝在屋子里面,没出门,风平浪静的度过了一天。
第二天,已经是月末了。
长孙曦忽地想起,自己来找傅祯就忽然被封了司籍,留在了这边,原先的包袱还落在女史院子没有拿呢。女史院子里都是一些长舌妇,自己回去,她们肯定嗡嗡嗡的议论没完,实在是烦不胜烦。因而看了看新分来的小跟班儿,笑道:“梵音,你去新进女史院子一趟,把我放在床上的包袱拿来。”
“不行。”梵音跪了下去,摇头道:“奴婢是贴身伺候长孙司籍的,不能离开你。”
长孙曦不由一头黑线。
这丫头,怎地这般实心眼儿呢?
梵音像是看出她的烦恼,抬头一笑,“奴婢虽然不能离开长孙司籍,但想拿个东西,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找个宫人吩咐就是了。”说着,就要起身出去找人。
“等等”长孙曦想了一下,摆手道:“算了,我还是亲自走一趟罢。正巧南宫嬷嬷要出宫,我过去,顺路给她道一声别。”
“嗯。”梵音应了,乖巧的跟在了后头。
因为南宫嬷嬷已经告老出宫,过了今儿,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