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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在我们之下,这都是你兄弟金公的好处。还有璞玉的亲事,你们两口儿如何定了?古语云‘女嫁高门,fù聘低户’,你老爷可是还想着聘苏节度之女么?”金夫人已知老太太之意,从容回道:“媳fù为此事,也曾与老爷商议:‘结新亲,不如结旧亲,看外甥女儿圣如,才貌聪明,可配璞玉,就娶了他岂不方便?’老爷说:‘若论女儿及门第,十分相当,只是舅家娶外甥的事,自古稀少,也不见于律条,常言道:舅家娶甥,血液倒流。若不如此,我如何不早聘了他,倒肯叫璞玉拜苏节度呢!再说你家两个侄女,你自己又不能定准,我那日回复,往苏节度那边纳采的事,老太太也无话,你慢慢讨了老太太的意思回我,我不敢有违。如今老太太既这么忙,竟止了聘苏节度女儿的事,从媳fù的两个侄女中,定一个也罢了。老太太若说琴丫头好,就差人去聘了琴丫头,不知可使得?’”

    妙鸾瞧老太太时,不知何故,一听金夫人之言,老大不悦。便命丫头们:“快唤你们老爷来!”不一时,贲侯一面正冠,一面忙走了进来。老太太道:“我将我女儿,自春天接来,至今已是冬天,天气也越发冷了,也该送回去了。你快预备车马,几日内就送回去。还有一件,璞玉娶媳fù的事,既拜过了苏节度,这会子还不赶着预备采礼送去,还等甚么?孩子也不小了,倘或明春将媳fù娶过来,我趁着不死,不可以看看这喜事不成?再有一件,鄂氏亲家自来也有五六个月了,女儿也大好了,待送珠儿去的车马回来,也当将他们母女送回去。亲戚们虽好,也没个在一处过一辈子的理。再说你们两口儿也有几岁年纪了,凡事也该拿点主意,难道只管等我开口不成?我是保不定早晚的人了,那里能够把你们的事都想得到呢?这三件事要尽早施行,不可有误。”贲侯见老太太怒容满面,不比素日,不敢多言,忙连应“是,是”。又站了一会子,见贲夫人进来后,陪笑说了几句话,见老太太已歪下,方退了出来,一面吩咐为璞玉预备聘fù采礼,一面又叫预备了送贲夫人的车马。

    不过数日,贲夫人携着圣萃芳,辞别了老太太出来。贲侯、金夫人二人送了出来,临别,拉着贲夫人手道:“老太太年事已高,我这里也连年有事,不能常常接妹妹去,或春或秋,老太太想念时,妹妹也自来一二回看看才好。”贲夫人点头垂泪,又与鄂氏太太道别登车。圣萃芳也别过了湘妃、熙清等人,跟着母亲登车而去。

    璞玉直送出大门来,见圣萃芳母女二人无言自去,在门前怔怔的坐了一会子,一步捱一步的回到自己屋里来。彼时福寿又被炉湘妃接去了,遂往介寿堂来。只见老爷在老太太跟前,说着给他娶媳fù的事解闷。遂转身走入内院,见海棠院、翠云楼、凭花阁等处相继而空,心中不胜烦闷,且不进海棠院,往凭花阁而来。  只见敞着一扇门,方yù进内,忽听房中一个人独自低吟,璞玉止步听时,道:

    栖桐双雀齐长成,缘尽一雀飞远程,

    失伴孤雀只一个,长夜悲啼无人应。

    璞玉听声音,料道是熙清,忙走入去道:“妹妹如何说‘无人应’,不是还有我吗?”熙清忙起身道:“哥哥你看德姐姐留的歌儿。人见了如何能忍?”说着指壁上,璞玉看时:  一车风尘路半千,把骨ròu家园都抛闪。恐哭损残年,告爹娘:休把儿悬念。

    自古穷通皆有定,离合岂无缘。从今两分离,各自保平安。儿去也,莫牵连。  璞玉看了,也流下泪来,劝慰熙清道:“婊婊别只顾伤心,德姐姐如今虽然出阁去了,一年半载也有回来的时候,也不是不能相见的。我们在此无端伤心,不如寻湘妃姐姐去说话。”二人遂往绿竹斋来,只见湘妃、福寿二人对局,湘妃吃了一马,福寿说还未走定,不给吃,二人正相争。熙清一见便失声笑道:“你们两个若打起架来,倒成了个笑话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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